第一文学城

【命書】2-15~16

第一文学城 2020-05-31 17:09 出处:网络 作者:泉晶编辑:@ybx8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2月7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作者:弄玉(泉晶),江南哭哭生
2019年2月7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首發:阿米巴論壇
字数:16323

             (15)单挑大哥

  出院那天,身体并没有恢复如昔,令他百思不解,便向医生询问。那是一位
大眼镜胖脸的医生。

  「医生,治疗这么多天,我的腿为啥还用不上力?能走路,不能跑,更不能
跳,更别说跟人武斗。」

  「为啥?那要问你自己。腿断之后,你进过正规医院治疗吗?找过骨科专家
吗?腿断之后,你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

  话里的意味不对,林慕飞心里一寒,颤声道:「那我这腿是暂时的这样子,
还是一辈子都这样了?」

  医生摇摇头,欲言又止,最后道:「让时间给你正确答案吧。」

  林慕飞愣在当场,如坠冰窖,随后,被一群警察押走。

  先是审讯,再进看守所。

  审讯没多久,问名字、性别、学历、职业等等,重点让交待犯罪事实。

  林慕飞记着易水寒的叮咛,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简述一遍,去掉稀的捞干的,
又被问逃亡情况。林慕飞照实说,但公园里夺余梦雪初夜那段略过,这是天大秘
密,不能泄漏,会加重罪行。

  又问些相关问题,一一简单回答。

  审讯人一挥手,警察送林慕飞进看守所。这里高墙大院的,重重关卡,防守
森严。即使林慕飞的腿没病,恢复以前的实力,也休想逃出。

  进一座大楼,经过长长的走廊,办过交接,被推进一个监舍里。光当一声,
外边锁上门。这里便成为临时的家。

  打量一下囚室,面积不大,不见被子,只有地上的一个个破毯子。房里大约
挤二十几人,甚是拥挤,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更多人在打量新来的同伴。一个
个脸色不善,不像是住人的囚室,倒很像是进了困兽笼。

  室内还有股难闻的屎尿味,令人想吐。

  一个长着大脑袋,留着两撇胡子的家伙,双手插兜过来,后边还跟着五六个
人,眼中带着冷酷和凶狠,看来不是善类。

  大脑袋站在面前,比林慕飞矮半个头。

  「小子,你啥名字?」

  「你是谁?」林慕飞低头瞧着,毫不示弱。

  「我是这里的大哥四虎。」

  「林慕飞。」

  「你因为啥进来的?」四虎嘴里发出一股口臭味儿。

  后退一步,林慕飞道:「我没必要告诉你。」

  四虎一瞪眼睛,哇了两声,冷笑道:「嘿,进来这地方,你还嘴硬。弟兄们,
告诉这小子,新人该干啥。」

  一个小子说:「新来的去洗厕所,晚上还要给大哥洗脚。大哥看上你的话,
你还得陪大哥睡觉。」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笑得那么放肆,那么邪气,那么淫荡。

  林慕飞听得反感,换了别的人,好好说,自己可能也就点头了,但四虎的这
股邪劲,让他想起了家乡的师老大,想起那些放火烧自家的流氓,一股怒意与傲
气,伴随热血被激发上来。

  明知不智,林慕飞还是一昂头,「我不干,爱谁干,谁干。」

  四虎眼睛一眯,指他鼻子说:「小子,我看你是皮子紧了。来人啊,给我揍,
留口气就行。打死了,管教也不干。」

  两个小子抡拳上来,一个打脸,一个打腰。

  林慕飞憋着好久的火,正没人发泄,正好打个痛快。别看腿不行,拳头还在,
打架的精神尚在。

  一手抓住打脸的手腕,猛力一推,妈呀一声,那人滚倒在地,林慕飞身子后
撤,打腰的拳头落空,回击一拳,打在另外那人小臂上,哎哟一声,那小子抱着
胳膊直转圈,眼泪下来了。

  四虎一使眼色,三个小子将林慕飞包围。林慕飞双拳发威,出拳如风,几个
回合,打得三人东歪西倒。

  看似威风八面,林慕飞自己心下暗叹,发现转身、移动身形的时候,明显动
作迟缓,一条腿无力,动作不到位。

  四虎看出门道,亲自上去,照着林慕飞的伤腿一脚,痛得林慕飞嘴一咧,又
是几个人上来,将其扑倒,一阵痛击,鼻青脸肿的。

  林慕飞虽吃败,也不后退,忍着被打的疼痛,双手狠狠还击。这个手腕被抓,
那个腿部中拳,那个膝盖红肿。总之,一个人打七八人,乱成一片。

  那些看热闹的,只在旁边看着,不敢出声。

  旁观者们见林慕飞躺在地上,还坚持战斗,大为佩服。有人则叫道:「小子,
别看你厉害。等我们五哥回来,有你的好看。五哥可是男女通吃啊。」

  正当林慕飞穷于应付时,铁闸门被警棍敲响,管教在门外大喝道:「不准打
架。谁起刺,收拾谁。」尽管如此,里边依然乱着。

  一个宏亮的男人声音乍响。

  「妈的,都给我停手。谁不停手,老子晚上干死个逼养的。」

  这话真好使,那七八人顿时停手,惊疑不定地望向门口,接着,一个个脸上
陪笑,像太监见到主子似的,齐声叫道:「五哥。」

  在管教身旁,另外站着一个男人,块头很大,虎背熊腰,看着很强壮。留着
板刷头,离远看,好像是个秃子。长个大倭瓜脑袋,脸上坑坑洼洼,生着双绿豆
眼。

  他身上有股剽悍的气息,站在管教身旁,足足比管教大了一号,豹子似的目
光往牢门里看着,那些混混被他的目光扫过,都垂下了头,不敢做声。

  管教开了门,低声说了一句「别惹麻烦」,让他进入后,就闭门离去。五哥
大步走来,往空着的头铺一坐,冷笑出声。

  「四虎,你们这是干啥玩意?一帮人打一个。」

  四虎赶紧上前,弯腰陪笑道:「五哥,你不知道,新来的不听话,不肯洗厕
所,我们正在给这家伙上教育课。警察找你问完话了?」

  林慕飞从地上爬起来,这顿打虽不太重,也让人全身疼痛,那条伤腿尤其钻
心的疼。

  五哥起身上前,打量着这位新人。林慕飞也看着五哥。

  背着手,五哥绕着林慕飞转上一圈,问道:「你因为啥进来的?干嘛不洗厕
所?」

  林慕飞被打得嘴破见血,非常狼狈,但仍不低头,傲然道:「我的情况警察
知道。洗厕所嘛,你咋不去干?」

  四虎在旁边骂道:「你他妈的,敢跟五哥顶嘴,不想活了是吧?」

  五哥仰头大笑,笑声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小子,你挺有种啊,怎么的,想抢这个头铺位置啊?你得拿出点绝活来。

  让五哥开开眼!说来是你走运,要是在外头遇到你这样的,直接弄死你。」

  四虎像一条狗在旁狂吠道:「五哥以前是拳手。跟五哥打,你会死得不能再
死了。」

  五哥望着林慕飞,笑眯眯说:「只要你乖乖认错,给我磕三个响头,每天好
好刷厕所,每天晚上给我洗脚,我保证,以后没人敢为难你。」

  林慕飞毫无惧色,淡淡地说:「我也正想跟你说这话。」

  五哥连连点头,夸道:「真有种。来吧,我今天破例陪你玩玩。」

  林慕飞环看了众人一眼,加上一句:「单打独斗。」

  五哥笑道:「你以为我是这帮孙子啊。我对付谁,从不要人帮忙,你还有什
么要说的吗?」

  林慕飞昂首,「没有了!你放马过来便是。」

  五哥打量着林慕飞的动作,看着他微跛的腿,眯着绿豆眼,说:「放心,我
不碰你的伤腿就是了。」

  林慕飞有些讶异,却仍拱了拱手,表示尊重,点头道:「倒是一条汉子。」

  双方说话,看似和气,眼神却都紧绷,旁观的那些囚犯一声不出,二十几人
的监舍里,忽然鸦雀无声。

  一下子,二人就交上手。

  五哥拳打脚踢,林慕飞小心应付,只是这腿不争气,令身形失去灵活度,只
是勉强躲过五哥的攻击。

  对方出拳踢脚速度好快,一看就是专业人士,非四虎之流可比,才几个照面,
林慕飞汗都下来了,要是自己不伤腿的话,也许可以与之一决高下,现在却不可
能,最多就是拚个两败俱伤。

  想到就干,林慕飞摆出玉石俱焚的架式,身上挨了几拳几脚,自己也如狂风
暴雨般,给了五哥小腹几拳。

  五哥连中数拳,身形一晃,突然身形增速,踩着拳击快步,一下闪到林慕飞
的侧边,猛一出腿,就踹在林慕飞的跛腿上,林慕飞吃痛,扑通倒地,仰抬起头
瞪着五哥,眼中满是怒火。

  「妈的,你说话不算数,还算男人吗?」

  五哥哈哈大笑,「小子,你是猪脑啊?什么人的话都信!老实告诉你,我打
一开始就想好要打你的腿了!哈哈哈~~~」耻笑声中,五哥继续踢打,非要将
其梳拢到服贴,林慕飞强忍满腔怒忿,以手抵挡着,绝不认输。趁着对方得意,
在五哥迅捷的踢脚中,倏地抓住脚腕,将其拉倒,然后扑上去撕打。

  四虎一见两人滚倒,再不顾什么规矩了,挥手让大伙上。

  林慕飞和五哥在地上扭打着,脸上和身上挨不少打,但依然还击着,对旁人
的踢打,不管不顾,只是死咬着五哥,把「单挑」进行到底,身上每挨一下,就
要在五哥身上讨回来。

  囚犯们在林慕飞身上招呼着,劈劈啪啪响声不断,带着群体的喊叫声。

  「打!」

  「打!」

  「打!」

  拳腿如雨落,林慕飞硬挺着,眼睛都红了,一臂扼着五哥的脖子不放,扼得
五哥喘气困难。

  五哥也知道不好,怒气冲天,先是推拒对方的胳膊,推不开,索性曲起手臂,
两肘如凿,狠撞林慕飞肋骨。

  职业拳手的刚劲,岂同泛泛,才几下功夫,林慕飞胸口一阵剧痛,连肋骨都
打断了,嘴里满是血腥的铁锈味,眼前痛到发黑。

  尽管如此,林慕飞也未罢手,而是瞪大眼珠子,加力勒扼五哥脖子,绝不放
手,五哥入气不足,大脑缺氧,两眼翻白,随时都要晕过去。

  囚犯们对林慕飞拳打踢脚,有一脚踢到新断的肋骨处,痛得他狂叫一声,几
乎昏过去,忍不住大喊:「妈的,我跟你拼了,大不同归于尽。」

  痛楚逼出绝望的大力,林慕飞臂劲再增,如钳子一样死勒,扼得五哥鼻血长
流,张大嘴喘着,艰难地从嘴里发声:「松、松开。」

  听到这声音,林慕飞这才清醒一点,立刻意识到,要是把这家伙掐死,自己
恐怕真要死刑了。

             (16)老大被抓

  林慕飞手一松,五哥缓过气,瘫倒在地,先喊了一声住手,然后猛喘大气。

  那些囚犯们停手,林慕飞从五哥身上下来,呼呼喘气。五哥也像热天的狗一
样,伸长舌头大喘着,想想刚才的一幕,心有余悸。

  ……这他妈的要是让一个无名小子给扼死,传了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
混?

  这时,两个管教持电棍到门口,问道:「发生什么事?」

  五哥跌坐在地上,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坐地休息!」

  警察又问林慕飞,「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林慕飞脸上多处挂彩,鼻子淌血,嘴角挂血,想站站不起来,腿特别疼得厉
害,嘴上说:「刚来这里,不熟悉地形,上厕所撞墙上了。」

  听了是这话,囚犯们一阵哄笑。

  警察明显不信,却也不追究,警告说:「以后小心点。」收起警棍,迈着大
步离开。

  没了别人,林慕飞与五哥互瞪了一会儿,囚室内没有别人开声。

  五哥吩咐一声:「四虎,把林慕飞扶到我位置上躺着。」

  四虎以为听错,五哥板着脸说:「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四虎一肚子迷惑,向旁边撇撇嘴,有两个小子将林慕飞扶起,扶到靠门口的
地方躺下。林慕飞这时才发现,不是所有人没有被褥,门口这里有一套行李。看
来,五哥就是五哥,是旁人不能比的。

  那位五哥走过来,一脸的钦佩,挑大指夸道:「小子,你真他妈的有种。身
手好,讲义气,是个好材料。我已经好久没遇上你这样的人了。我老大要是见到
你,肯定喜欢。」

  林慕飞暗忖,你老大是谁?

  这位五哥和林慕飞不打不相识,顺利成为朋友。五哥自称叫朱五,在万大集
团当差。进来有一段时间了,凭着本事,打倒四虎,成为本囚室的老大,睡了头
铺。

  林慕飞与其握着手,表示很荣幸认识朱五。

  朱五对于看上眼的人很照顾,让人给林慕飞包扎,还弄套被褥赠送。本想让
他在自己旁边睡,可林慕飞不干,就安排到进门口右边,双方隔着不过两三步距
离。

  有朱五这个朋友,林慕飞的日子好过多了,洗脚、扫厕所,自有别人来干,
他一天乐得清闲,没人敢挑事儿,只是四虎有点虎视耽耽,仿佛一不留神,会过
来捅一刀。

  如此一来,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这一晚上睡得确实挺香,香得连个梦都没有。

  林慕飞早上起来,心里着急,为啥需要梦的时候就是不来?为啥以前自己不
想的时候,梦自己来了?如果自己不再做梦,那怎么知道梦测之事,到底是真是
假?难不成……要作预知梦,还得先满足什么条件?如果是,这虚无缥缈的条件
又是什么?

  一连几日,无梦可做,林慕飞有点郁闷,不知怎么好。暗忖,要如何能继续
做梦,预测大事呢?总得想点办法。

  白天,拘留犯们都有一个放风的时间。每天上午、下午,可以到门外的空地
上,自由一小时,晒晒太阳,看看蓝天,散散步,透透气,这也是大伙最乐的时
候。

  林慕飞和朱五走到操场上。操场上人不少,各个监舍的人都出来了。

  朱五摸摸自己的大脑袋,问道:「哥们,你因为啥进来的?」

  林慕飞不再隐瞒,把自己的事情说一遍,还不忘强调一句,「但我一直觉得
事情不单纯,我很可能是被陷害的。」

  朱五叹息道:「要是我们老大在就好了,老大脑子灵光,什么事情一分析,
马上弄明白。我不行,脑袋跟猪脑袋似的。」

  林慕飞端详着朱五,问道:「五哥,你又是因为啥进来的?」

  朱五直摇头道:「别提了,这次倒楣啊。以往进来的理由多了,偷东西,赌
博,打架,伤人,这次居然叫一个娘们告个强奸进来的。」说完,呸的一口,重
重吐一口痰。

  林慕飞盯着他的胖脸,追问道:「那你真干了吗?」

  朱五嘿嘿笑着,小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带着凶残之色,「这类事儿还能少
干过?但平常都没有谁告状的。这还是头一个。那娘们真不够意思。等我出去,
再强奸她几次,看她还敢乱来不。」

  一听「强奸」,林慕飞不禁皱眉,问道:「你强奸谁了?背景很硬吗?」

  朱五怪笑道:「背景倒是不硬,但人是我继母。我爸刚娶的老婆。我爸傻八
叽的,自己挺乐呢,以为人家真爱上他了。狗屎。人家是看上那几个臭钱了。我
亲妈一死,我这个爸没正事儿,不断找女人,找就找吧,还要跟人结婚。以往的
几个都被我搅黄了,这个是块硬骨头,怎么搅都不黄。嘿,我急眼了,用我的鸡
巴搅和。结果这娘们把我告了。嘿嘿,我爸要知道这事儿,还能要这个破鞋吗?

  妈的,这女人蠢得像头猪。」

  林慕飞无言以对,原来的自己,最厌恶强奸女人的男人,现在却已经没有厌
恶的资格。

  就在前些日子,自己不是也干过那事?人家还是一对有情人要成就好事,结
果自己放倒男的,帮男的实现未了的心愿,享到梦寐以求的艳福。这是自己一生
的荣耀。虽然这种行为过于可耻、卑鄙,但自己从未有过悔恨之意。

  想想没趣,林慕飞换个话题,问道:「那个四虎是什么人?是你朋友吗?」

  朱五哼道:「鬼才跟这家伙交朋友。这家伙不是个东西,远比你想得还坏呢。

  是个啥都干,没底线的家伙。什么打爹骂娘,出卖朋友,都没少干。你知道
他因为啥进来的吗?是对他自己老大的二奶下手,被他们老大痛打一顿,以强奸
未遂罪塞进来。」

  林慕飞哦一声,说道:「他的老大跟你们是朋友吗?我看你们二人关系不错
嘛。」

  朱五冷笑道:「别看我俩这次的罪行挺像,我和这种人从来不是朋友,不过
互相利用罢了。在咱们那间房里,好些个都是他的人。这家伙没有真服我,是怕
我大哥。咱们多提防点,免得着了道。」

  二人正聊得起劲儿,那边跑来一个小伙子,喊一声五哥,然后在耳边低语数
句,然后走掉。朱五听罢,脸色变得苍白,站那儿一动不动。

  林慕飞觉得奇怪,连忙叫喊,没反应,拉拉胳膊,朱五才「喔」了一声,缓
过神来。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朱五愁容满面,「唉,这、这怎么可能呢?是哪个王八蛋造谣啊?让我知道,
非宰了这孙子不可。」

  林慕飞摇头道:「不方便说就算了,咱们也该回去。」

  朱五摆摆手说:「你也不是外人,我说出来也不怕。外边传来消息,我们丁
老大昨个儿被捕。这……不太可能啊。」

  林慕飞一听丁老大,心里格登一下,暗忖,是那个丁老大吗?

  「我大哥藏身那么隐密,怎么会被警察抓住?一定是内部出叛徒了。谁干的?

  谁干的?居然有人说是我出卖大哥,怎么可能?知道大哥躲啥地方的,就那
么几个人。绝对不是我……绝对不是我……要是我干的,就让老天打雷,把我朱
五劈死好了。」

  朱五说着,声泪俱下,扑通一声跪地不起。

  这令林慕飞震惊了,这个黑塔般的大汉,居然会哭鼻子,还一下变得这么脆
弱,真不敢想像。

  这时候,警察吹起哨子,休息时间到。林慕飞连忙拉起朱五,往监舍走,心
里惶惶不安。

  ……这事是不是与自己有关?自己把消息传给易水寒,于是,警方出动,到
那里抓走丁老大。若果真如此,可不能让朱五知道。如果知道是我干的,不但朋
友没得做,个人安全都是问题。

  这一天,朱五的情绪很不好,拉长脸没笑容。一会儿嫌厕所打扫不干净,给
那个打扫厕所的家伙两个耳光。一会儿洗脚时,又嫌洗脚的小子洗得不舒服,一
脚给踢个跟头,还把洗脚水全泼在人家身上,浇个落汤鸡。

  这还不算,晚上睡觉时,把一个长相白净的小子叫去陪睡。隔着被子,看到
被子鼓来凹下,动个不停,鼓捣得挺欢。

  关灯后,看到一个头影上下耸动,朱五舒服得啊啊直喘气,催促对方更快一
点。

  接下来,听到那个小子啊啊叫着,听到啪啪啪的肉碰肉的撞击声。

  朱五嘿嘿笑道:「妈的,你挺紧的,看来不是老手。哦,大爷挺满意。」

  林慕飞不喜欢这个调调,转过身不瞅,双手捂耳朵不听,想不明白干男人有
什么乐,哪有干女人爽?想到秦芸,想到梦雪,忆及彼此间那些甜蜜往事,不禁
身体热起来。

  跟梦雪好过之后,这么多天过去,再没吃过肉,真有点不惯。这下边的东西
已变成大枪,顶裤裆抗议了。

  带着对美事的深深遗憾,林慕飞入梦。这次真做梦了,不过这梦质量太差,
像是由无数的碎片组成。一片片飞来,一片片飞去,飘飘荡荡,上下下下,仿佛
五彩缤纷,又支离破碎。等早上睁眼,大脑一片空白,想破脑袋,也无法记起一
点实质内容。

  林慕飞直拍脑袋,这是怎么回事?梦测出现两次就完了?难道所谓的梦测,
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不过是碰巧而已?但如果梦测真成了虚无,自己还有什么希
望?后头真要待在监狱里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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