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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再来】 (77

第一文学城 2024-08-05 03:06 出处:网络 作者:有间客栈扫地工住房"> 个人空间</a></li> <li class="pm"><a href="pm.php?action=send&uid=13092346" target="_blank" id="ajax_uid_111289348" onclick="ajaxmenu(event, this.编辑:@ybx8
作者: 宋太祖老赵(老趙) 字数:46000               第77节:大庆精神
作者: 宋太祖老赵(老趙)
字数:46000


              第77节:大庆精神

  总理终于抽出时间来接见柳侠惠了,接见的地点安排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
零五医院。柳侠惠进去时,看见有不少人等在外面,他们大概都是来向总理请示
汇报工作的。一位工作人员将他领进了总理的病房。总理正坐在病床上,跟总设
计师交谈。

  周公比上次见面时又衰老了一些,如今的他看起来很脆弱,好像一碰就会碎
掉似的。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老人,柳侠惠的心情很复杂。他身居一人之下,万
万人之上,却还要每天操心着数不清的琐事。很多中国人都被他感动得声泪俱下,
认定他就是古往今来忠臣的表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

  对此柳侠惠不敢苟同。新中国成立二十多年了,在他们这些老一辈无产阶级
革命家的治理下,它虽不能说是一个烂摊子,但还是非常落后,有不少人还过着
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这其中确实有很多客观的原因,但是他们在治国上的失误
也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柳侠惠很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他既没有什么治国良策,也缺乏
当政治家的野心和兴趣。他关心的只是自己所碰到的一桩桩的具体的事情,还有
他的那些亲朋好友们的命运。至于国家大事,还是不要去瞎操心的好。俗话说得
好,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撑着。哦,不对,应该是:天塌下来有矮个子(总设计师)
撑着。

  看见柳侠惠进来,总理招手把他叫到身边坐下,对总设计师说道:「还是后
生可畏啊。小柳同志这次去越南访问,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又办成了一件大事:
与美国人达成了的交换战俘的协议。我们被俘的同志们前天已从香港回到了祖国
的怀抱。小柳啊,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好!」柳侠惠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交换
战俘的事成功了,他赶紧站起来向总理鞠了一躬,说道:「谢谢总理的夸奖,都
是总理和外交部领导得好,我只是跟着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总理笑道:
「我们的小柳同志还是蛮谦虚的嘛,哈哈哈哈。」

  柳侠惠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红着脸傻笑。他知道,这种时候锋芒毕露可
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总设计师说道:「我听说,柳侠惠同志在四届人大的小组会上做了一个
很好的发言,他专门讲了实现四个现代化的问题呢。我觉得他很有前途,应该去
基层锻炼锻炼,多了解一些基层的实际情况。」

  总理道:「这个主意好啊。年轻人确实是应该到基层去多看看,这对他们将
来的发展是很有好处的。」

  柳侠惠搞不清楚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又不敢多问。他们又说了一会儿家常
话。总理问起了柳侠惠的家庭情况,他如实地回答了他的所有问题。

  这时医生进来给总理吃药,柳侠惠趁机起身告辞。总理显然还有许多其他的
事情要忙,他只对柳侠惠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等候新的任务」,然后就挥手
让他离开了病房。

  柳侠惠回到北京饭店后,心里一直放不下总设计师说的到基层锻炼的事。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让我去下面当一个有一点实权的芝麻官?」他知
道,还有大约一年,太祖就会在全国发起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政治运动,那时大权
在握的总设计师将再一次被打倒。他不禁有些担心,我不会正巧撞在了别人的枪
口上吧?

  后来他想:算了,现在操心那么多也没有用。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
不过。看来我只能随机应变,见招拆招了。

  第二天晚上,他去观看了新发行的电影《创业》。这是一部歌颂大庆精神的
影片。总设计师复出后,大力抓恢复生产,取得了一些成绩,被文革搞得千疮百
孔的国民经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复苏。《创业》就是在这个大环境下拍摄出来的。

  这部电影表面上是歌颂太祖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歌颂大庆精神的,但是仔
细推敲,它明显地与太祖大力扶持的极左派搞的那一套相冲突。因此以江青为代
表的极左派想把它打成『否定文革为走资派翻案』的毒草。

  工业学大庆的口号是太祖在六十年代提出来的。所谓的大庆精神,有很大一
部分跟大跃进时期的提法类似,即提倡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学习和运用毛泽东
思想,搞大会战,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宁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
要拿下大油田,等等。虽然也有一些提倡科学和求实精神的内容,但是革命和政
治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不过比起文革中搞的那些极左的东西,大庆精神还是实
在多了。不管怎么说,单是一个大庆油田就保障了全中国二三十年的石油供应。

  太祖本人对于任何企图否定文革的人和事都很反感。不过,这个时候他还需
要总设计师来帮他主持大局,恢复国民经济。因此他亲自批示,对《创业》这部
电影给予了肯定。他的原话是:「此片无大错,建议通过发行。」

 《创业》这部电影柳侠惠在后世至少看了三遍。主要是那时缺乏有内含的文

  艺作品,这部电影虽然也是以革命为主题,但是至少还能看得下去。这一次
他看到快结束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直到电
影放完之后,他听到了坐在他旁边的两位观众之间的对话才明白过来:问题出在
电影的主题歌上。

  这两位观众中有一人是在《创业》摄制组里负责服装道具的,另一人是他的
朋友。据他说,原来安排为电影的主题歌谱曲的那个作曲家突然得了重病,摄制
组只好临时请了另一个人来谱曲。可是新谱的曲子跟已经写好了的歌词配不上。

  这是因为摄制组的一位工作人员疏忽大意,没有将早已写好的歌词交给新的
作曲家,那个作曲家以为还没有写歌词,就按自己的想法谱了曲。这时已经离送
审只有几天时间了,再重新谱曲肯定是来不及的了。幸亏编剧张天民是个才思敏
捷的人,他大笔一挥,当场就根据新曲写下了新的歌词,终于让这部电影有惊无
险地渡过了难关。

  柳侠惠觉得很可惜。新的主题歌虽然也不错,但是他觉得,原来的主题歌
《满怀深情望北京》在艺术上要更高一筹。虽然都是革命的内容,原来的歌词写
得颇有一些诗情画意,乐曲也配合得天衣无缝,简直绝了。他忽然想起来,李湘
君让他帮一下朱淑红。朱淑红上次说她很快就要去大庆油田为那里的干部和工人
们演唱,要是她能登台演唱《创业》原来的主题歌,那不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
吗?

  巧得很,第二天清早他就接到了李湘君打来的电话,让他马上去他们上次见
面的那个宿舍,说朱淑红会在那里等他。她没有说为什么,只说她急着要去上班
了,然后就挂了电话。他想:朱淑红找他,除了想让他帮忙写歌,还能有其他的
什么事情呢?

  柳侠惠骑着自行车赶到那里时,朱淑红果然已经在等候他了。她上身穿着一
件流行的白毛衣,下面是灰色的长裤和褐色的皮鞋,还烫了头发,显得极有气质。

  他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味儿。

  柳侠惠还注意到,她把他让进屋里后,也像李湘君那样随手关了门,还插上
了插销。他不禁有些纳闷儿:李湘君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莫非她把我描绘成一
个专门用新歌来骗女歌唱家上床的文艺界的大恶霸了?

  他记起来了,在红星五七干校排练《白毛女》时,他饰演恶霸地主黄世仁,
因为争风吃醋和演大春二号的段玉打了一架。从那以后,他在剧组得到了『大恶
霸』的外号。

  「小柳,你坐啊。你还没吃饭吧?你看,姐给你带什么来了?」朱淑红指了
指桌上,那上面放着一碗豆浆,还有一个盛着几个包子的碟子。豆浆和包子都还
冒着热气呢,应该是她刚从外面买回来的。她也跟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淑红姐,你也来吃啊。」

  朱淑红说她已经吃过早饭了。于是柳侠惠不再客气,就着豆浆把那几个包子
三两下全都吃了下去。

  「小柳啊,看你吃包子的样子,真像我的那个宝贝儿子。」

  她刚说出这句话脸就红了。她想起了自己昨晚辗转反侧后作出的那个艰难的
决定。「我已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了,事业上也算是很成功的,为什么就不知足
呢?他年纪比我小这么多,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柳侠惠似乎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一把抓过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握着,诚
恳地说道:「淑红姐,你可能对我还不太了解,但是我很了解你,也很尊重你。」
他能不了解她吗?他爸爸是她的『铁粉』,她唱的每一首歌都在他家的收音机里
播放过无数次,她的那些故事他也听过好多遍了。

  停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我愿意帮你的忙,为你写一首新歌。我不需要
你为此做出任何补偿。这不单是因为你是湘君姐的好朋友,也因为你是一个非常
值得我帮助的人。在我的心里,你和湘君姐一样,必定会成为中国现代最杰出的
歌唱家的!」

  「小柳!我……」

  朱淑红早已被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张开两臂,一把将他抱进了自己的
怀里。柳侠惠闻着她身上那股迷人的香味儿,同时也感受到了她肉乎乎的胸部。

  他身体的某个地方硬了起来。他不禁在心里叫道:妈的,我演戏演过头了!

  柳侠惠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替朱淑红擦她脸上的眼泪。在这个年代,一
般城里的女人外出时经常会预备一方手帕装在口袋里,而男人当中只有那些特别
讲究的人才会随身带手帕。柳侠惠因为女性朋友比较多,带着手帕是为了以防万
一。

  朱淑红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松开了搂着他身体的手,从他手里接过手帕
开始给自己擦眼泪。

  「真对不起,小柳。姐姐我太冲动了……」

  她忽然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这方手帕好像很不一般,低头仔细一看,它的做
工十分精美,上面还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荷花。这年头一般人可用不起这么高级
的手帕啊,她不禁抬头看了柳侠惠一眼,又低头去看手里的手帕。

  「小柳,你的手帕可真好看啊。」

  她说这话时心里有一点酸酸的感觉。说实话,她从一开始就怀疑李湘君和柳
侠惠之间有那种亲密的关系,这手帕说不定就是她送给他的呢。

  「嗯,这个……这是我去越南访问时,在河内的一家小店铺里买的。据说这
上面的荷花是越南妇女一针一线地绣上去的。」

  柳侠惠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要是在后世口袋里揣着这么好看的手帕,很
可能会被人误认为是同性恋。

  「这东西其实很便宜,我那里还有很多。淑红姐要是喜欢,我下次给你多带
几个来。」

  他不想让她因为这方手帕而把他当成了一个登徒子,虽然他确实称得上是登
徒子。

  朱淑红说道:「不用了,小柳同志,你就把这个送给姐姐就行了。」

  她把擦过眼泪的手帕叠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柳侠惠对朱淑红这个人确
实是很有『性』趣的。只是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的气质高雅,让他有些狠不
下心来。要是直接把她扒光了衣服肏她的屄,似乎太庸俗了,颇有点儿焚琴煮鹤
的味道。他暂时压下心中的旖念,开始说正事。

  「淑红姐,我记得你说过,你这两天就要随团去大庆油田为那里的工人同志
们演出?」

  「是的,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我这里有一首歌颂石油工人战天斗地为祖国做贡献的歌曲,我觉得很适合
你去演唱。这首歌的歌词是电影《创业》的编剧张天民同志写的,我在一个偶然
的机会得到了它,并为它谱了曲。你要不要听听,看是否合适?」

  「小柳,你说什么?你是说,你有一首现成的好歌给我拿去唱?」

  尽管已经从李湘君那里了解到了柳侠惠作曲的『才华』,朱淑红还是大吃一
惊。她原来只是想向他提出,下次写出好歌,能否考虑一下她。她知道,要创作
出一首好歌,哪有那么容易啊?怎么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吧?这小柳倒好,居然
口袋里就有一首现成的歌,还正好是歌颂石油工人的,可以让她拿到大庆油田去
演唱!

  柳侠惠昨天晚上已经把歌词写在了一张纸上。说来惭愧,他没有正式学过五
线谱,虽然知道一点点皮毛,但是不敢在朱淑红面前献丑,害怕写错了闹笑话。

  于是他只能亲自为她唱了一遍这首《满怀深情望北京》了。像朱淑红李湘君
这种级别的歌唱演员,只需听一遍就能记住所有的音符,甚至还能根据自己的特
点有所发挥呢。

  仅仅开始的两句「青天一顶星星亮,荒原一片篝火红」就将朱淑红彻底地震
住了。这歌词,这曲调,真的是太完美了!她的音域宽广嘹亮,适本来就适合唱
一些充满激情的歌曲,若是让她去唱《茉莉花》那种婉转的小调,反而难以展现
她嗓音的魅力。这首歌大气磅礴,简直可以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啊!

  听柳侠惠唱完之后,她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看着他,眼里闪烁着的是
一种虔诚的崇拜的光芒。柳侠惠对这种眼光太熟悉了,因为他在他的其他几个女
人的眼里也曾看到过。这个时候,哪怕他原形毕露地对她大耍流氓,估计她也是
不会拒绝他的。不过,那么做不是他想要的。他决定暂时不去破坏自己在她心里
树立起来的良好形象。

  朱淑红第二天就乘火车去了大庆。接下来一个星期,柳侠惠没有等到新的任
务,他看电影都看烦了。这天早上,他接到了黄副部长的电话。黄副部长叫他先
回省城几天,看望一下父母,若是有任务他会让XX省外事办通知他的。柳侠惠猜
想,他的任务应该是由总理亲自部署安排的,别的人都没有权力插手。如今总理
的病势不轻,他才有了这么多的空闲时间。

  回到省城后,他按规定去省外事办报了到,把大件的行李放进了省委招待所
给他保留的那个房间,然后他就回了自己的家。为了躲避那些找他办事的熟人和
朋友,他一路上都戴着墨镜,进家门后才取了下来。

  在他离开的这些天,家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首先听到的是婴儿
哇哇的哭声,紧接着看到了大姐柳淑惠。她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凌乱,脚上是
一双人字拖鞋,裤子上还打着补丁。她怀里抱着一个才两个月大的婴儿,正敞开
胸脯给她喂奶。另外还有一个不到两岁的男孩用手抓住她的裤腿儿,她走到哪儿,
那孩子就跟到哪儿。

  「大姐!」

  柳淑惠看见他,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向他扑过来,因为她手里还抱着孩子呢。

  当然,她内心还是很激动的。

  「小侠,你可回来了。快过来,这是你的外甥杨清和外甥女杨澄。」

  她边说边用空着的那一只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柳侠惠把小外甥杨清从地上抱
了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根棒棒糖,问大姐道:「杨清他这么小能吃糖吗?」
他有些担心会噎着他。

  大姐道:「农村里的孩子,除了石头,什么都能吃。杨清,快叫舅舅!」

  杨清叫了一声「舅舅」,然后一把抓过柳侠惠刚剥掉糖纸的棒棒糖,塞进了
自己的嘴里。

  「怎么没有看见姐夫?」他问道。

  「他还在乡下,没有跟我一起来。」柳淑惠答道。

  姐夫名叫杨立军,是大姐下放的那个地方的供销社的副主任。供销社又叫供
销合作社,就是专为当地农民服务的小百货商店,经营的商品包括各类食品,烟
酒糖茶,日用品,布匹,等等。供销社是集体所有制,归所在地的人民公社领导。

  因此杨立军算是半个国家干部。

  柳侠惠见说到姐夫时大姐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想,
也许是姐夫不愿意丢掉他的工作,因此才没有跟大姐一起回来吧。若真的是那样,
他倒是可以想想办法,为他在省城里找一份工作。不过,他首先需要解决的是大
姐和她的两个孩子的户口问题。

  吴宅的居住面积有一百多平方,除了客厅,厨房,卫生间和一间书房,还有
四间卧室。大姐跟两个孩子只占了一间卧室。如果他们没有搬家,原来的那套房
子是无论如何都住不下的这么多人的。

  这时快到下班时间了。柳淑惠终于把喝饱了奶水的女儿哄睡了,她将女儿放
到了卧室里的摇篮里,然后去厨房里洗手,准备做晚饭。柳侠惠见了,拦住她道:
「大姐你歇着吧,我来。」她感激地对他笑了一下,没有再坚持。

  柳侠惠开始生火,烧水,淘米,煮饭,切菜,洗菜,炒菜。不到二十分钟,
他就把一家人的饭菜都做好了。他叫了一声『大姐』,没有听到回答。走进客厅
一看,发现大姐的身子歪在沙发上,怀里搂着杨清睡着了。

  柳侠惠叹了一口气:大姐她真的是太辛苦了。这还是在城里,她在乡下不但
要带孩子,还得下地干活,很难想象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柳淑惠刚才给女儿喂奶后,衣服胸前的扣子没有扣好,大半个奶子还露在外
面。她乳头的颜色比妈妈黄玉琴的还要深一些,是褐色的。可能是因为连着生了
两个孩子,她发胖了一些,下面穿的那条裤子被绷得很紧,快包不住她肥大的屁
股了。柳侠惠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他刚穿越的那一段时间。有一次他放学回来,大
姐穿着汗衫短裤坐在一个板凳上,正背对着他用一块洗衣板搓洗衣服。由于她上
身来回的动作,她的短裤在逐渐地往下滑,露出了夹在她屁股沟里的那条碎花布
拼接而成的月经带,他的鸡巴当时就硬了起来。

  外甥杨清没有睡着。他睁着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这个今天才见面的舅舅身
上打转。柳侠惠走近前去,小心翼翼地把杨清从大姐的怀里抱了出来,然后从自
己的挎包里取出来一个小皮球,牵着他的小手去后面的院子里玩去了。

  过了一会儿,爸爸妈妈都下班回家了。出人意料的是,二姐柳清惠也回家了,
这下子一家人算是团聚了。大家都很高兴,聚在一起吃了三年来的第一次团圆饭。

  小杨清已经不怕生了,他一会儿要舅舅姨妈抱,一会儿要外公外婆抱,成了
全家人的开心果。

  饭后,一家之主柳俊杰提议大家一起看电视节目。柳侠惠这才注意到,家里
买了一台十二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居然是日立牌的进口货。这个年代私人拥有的
电视机是极为罕见的,哪怕是九英寸的黑白电视机都不是一般的家庭能买得起的。

  柳俊杰不无自豪地对儿子说,他交了一个朋友,是香港埃罗尔公司的陈经理,
买这台电视机的票就是陈经理帮忙搞到的。柳侠惠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肯
定又是在美国的王素芬的主意。她指使陈经理去故意接近柳俊杰,跟他交朋友,
然后在各方面照顾好他一家。

  柳侠惠住在宾馆里也可以看电视,但是要到会议室里看,房间里没有。今天
是他穿越后第一次在自己家里看电视。幸亏吴宅是独立的别墅,周围没有其他人
家。不然的话,左邻右舍都会跑到他家里来看电视的。

  这个年代的电视不是靠有线网络传送,而是靠发射台的信号。有时候免不了
有噪音,屏幕上也时而会出现雪花斑点,不过大家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新闻节目
过后,是中央电视台为庆祝《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的隆重召开而举办的一场文
艺晚会。当然,这是事先录制好的节目,这个年代是没有直播的。

  晚会的第一个节目是大合唱《东方红》,接下来是大合唱《咱们工人有力量》,
然后就是从样板戏《红灯记》和《海港》里选出来的一些唱段,大概是因为这两
个样板戏都跟工人阶级有些关系吧。

  「下面请听专门为这一次的《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而创作的新歌,《满怀
深情望北京》,演唱者朱淑红。」

  听到这个介绍,柳俊杰首先就坐不住了。他激动得站了起来,叫道:「你们
听,你们听!是朱淑红,是演唱《白毛女》的朱淑红!」

  黄玉琴白了他一眼,道:「快坐下,别出洋相了!」她伸手拽住丈夫的衣袖,
将他拉回到沙发上坐下。

  「晴天一顶星星亮,荒原一片篝火红……天寒地冻不觉冷,热血能把冰雪融……


  朱淑红可以说是久经沙场的歌唱演员了。她临场发挥得非常好,几乎是毫无
瑕疵地唱完了这首歌。最后一个音符刚结束,台下就爆发出了热烈的经久不息的
掌声和欢呼声。柳俊杰看得如醉如痴。当然,不光是他,黄玉琴和两个女儿也非
常喜欢朱淑红演唱的这首歌。

  这一切全都在柳侠惠的意料之中。这首《满怀深情望北京》跟李湘君唱的那
首《今天是你的生日》有所不同,它有着极为鲜明的时代烙印,歌词除了每段开
头两句,其余的部分都太革命化(口号化)了,不可能被中国大陆以外的任何人
所接受。但是它的艺术性却是不可否认的。柳侠惠想:过了今晚,中国歌坛『北
李南朱』的新时代恐怕要提前到来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柳侠惠万万都不会想到的。就在此时此刻,在北京某
大学的一间会议室里,十来个人正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一篇振聋发聩的批判
文章。这篇文章的标题是,《是歌颂大庆精神,还是复辟资本主义?–——评歌
曲『满怀深情望北京』》。文章以犀利的视角和尖锐的措辞对这首歌从歌词内容
到表现形式都吹毛求疵地做了一番探讨,指出这首歌是一株打着红旗反红旗的毒
草,它的要害在于为文革前十七年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翻案。

  谁都能看出来,这篇文章是针对邓副总理和他重新上台后所推行的一系列反
对极左思潮恢复生产建设的方针政策的。可悲的是,这种颠倒黑白不讲道理的文
章在这个年代并不是个别的现象。党的喉舌两报一刊(《人民日报》,《解放军
报》,《红旗杂志》)就经常刊登这种既霸道又无赖的文章。

  参加这次讨论会的是极左派的几位领军人物,再加上他们找来的七八个笔杆
子。上一次因为太祖的批示,他们在关于电影《创业》的争执中大败而归。这一
次的情况有所不同了。通过各种渠道,他们了解到太祖已经开始对邓副总理的所
作所为不满了,如果他们再加一把火,很可能会在这一次的斗争中取得胜利。他
们很清楚太祖的逆鳞,那就是绝不允许任何人翻文革的案,绝不允许搞所谓的资
本主义复辟。因此,只要他们自始至终地抓住这个重点,就有可能将对手于置于
死地。

  会议已经进行了快三个小时了。与会者事先对这首歌的背景做了详尽的调查。

  他们知道,歌词是电影《创业》的编剧张天民写的,谱曲的则是XX省的四届
人大代表柳侠惠。这个柳侠惠是一个年轻的田径运动员,他打破了100米的世界短
跑纪录,可以说他是一个在修正主义路线的影响下培养出来的一个走白专道路的
典型。

  就是这个柳侠惠,他在四届人大的一个小组会上做过关于四个现代化的发言。
从那个发言看,他似乎很推崇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教育制度。有人反映,他跟邓
副总理和铁道部的万部长走得很近,他们还一起吃过午饭。

  讨论还在热烈地进行中。这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电话
是从江青同志的办公室打来的,大意是:主席刚刚观看了庆祝《全国工业学大庆
会议》隆重召开的文艺晚会的电视片,并对《满怀深情望北京》这首歌做出了正
面的评价。江青同志指示,马上停止对这首歌的批判,已经写好了的批判文章也
要立即销毁。

  在座的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儿没有人说一句话。

             第78节:可怜的大姐

  除了黑白电视机,柳侠惠在家里又发现了一个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新鲜玩
意儿,那就是电话座机。在他后世的记忆中,七十年代的中国至少要副省级以上
的领导家里才会安装电话的。他家的这部电话是为香港埃罗尔公司安装的,柳侠
惠和黄玉琴平时都不敢去碰它,也告诫家里的其他人不要去碰它。

  柳侠惠当然没有这种顾虑,他第一次拿起电话就给在美国的王素芬打了过去。

  这个时代别说是国际长途,就是打一般的长途电话也必须去电话局排队。他
家的这部电话却没有限制,可以打美国的号码。当然,这中间还需要电话局的接
线员转接,并不能直接拨号打过去。

  等了十来分钟,他听到了王素芬激动的声音,虽然音质不是太清楚,而且音
量时大时小,但是他们交流起来却没有问题。他们之间说话都是用的英语。

  王素芬说,埃罗尔公司(Aloe,即东方醒狮)的经营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

  有不少大公司都慕名来委托他们做代理,其中包括可口可乐和沃尔玛。他们
做的主要事情就是把柳侠惠打破世界纪录的影像加进这些公司的产品广告中去。
柳侠惠还在美国时,王素芬就请专业的摄影师为他拍摄了不少影像资料,既有高
清的照片也有电影片段(类似于后世的小视频,不过是用胶片拍的)。这些都可
以通过剪贴,插入到客户的广告中片去的。当然,这个制作过程比后世要复杂多
了,必须有专业人员和高端的设备才能完成。她还说,埃罗尔公司的每个月的盈
利已经超过一百万美元了。不过,那些现有的影像资料已经不够用了,她可能在
不久的将来派人到中国来为柳侠惠补拍一些照片和电影片段。

  另外,按照事先的商定,王素芬把柳侠惠和她自己的一部分分红用来买了一
个名叫英特尔的公司的股票。她没有找到另一个名叫微软的公司(这时候微软还
没成立呢),但是找到了柳侠惠所说的那两个年轻人,盖茨和艾伦。她一次性地
付给了他们二十万美元,并与他们签了书面协议。以后这两人创办的任何公司,
埃罗尔公司都将占据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因为害怕被监听,他们在电话中没有涉及私情。柳侠惠只是含蓄地对王素芬
为他父母所做的那些事表示了感谢,一切尽在不言中。放下电话后,他发现柳俊
杰和黄玉琴都在吃惊地瞪着他。

  「小侠啊,你在给谁打电话啊?这是香港埃罗尔公司的电话,你怎么能随便
用呢?」

  「啊,是这样,我刚才是在跟埃罗尔公司美国总部的负责人说话。」他解释
道。「他们公司需要找我拍广告,以后我们就是合伙人了。这部电话我们可以随
便用。爸,妈,你们过来,我来教你怎么拨打长途电话。」

  「广告?广告是什么?」黄玉琴问道。

  「他们为什么要找你做广告?」柳俊杰跟着也问了一句。

  他只好先跟他们解释了什么是广告。「广告目前在中国还赚不了钱,但是在
香港和美国却能赚不少钱。他们找我做广告,是因为我的知名度高,可以为他们
赚更多的钱。」

  「那凭什么你要为他们做广告呢?」柳俊杰马上想到了这中间涉及的利益问
题。

  「既然是合作,他们赚的钱自然是要分给我一部分的。上次我给妈妈的几千
块钱就是从这里来的。不过,这钱可是从资本主义国家赚来的,你们暂时不要跟
任何人提起它。」

  「我们以后真的可以随便用这部电话吗?」黄玉琴问道。

  「那当然。如果我下一次再去美国访问,就能从那里打电话回家跟你们聊天
了。」

  柳侠惠花了大约半个小时,教会了爸爸妈妈怎么拨打国内的长途,这样即使
他在外地,他们也能跟他保持电话联系了。以前柳俊杰和黄玉琴都只打过市内和
学校内部的电话。

  「小侠,你老实告诉我们,现在你到底有多少钱?」柳俊杰不愧是当系主任
的,一句话就问到了重点。

  「这个嘛,我一下子也说不准,因为每天都在变动。我有一个朋友在美国替
我管着呢,估计够买好几处像吴宅这样的房子了吧。」

  「啊?」

  柳俊杰和黄玉琴全都惊呆了。这……这资本主义国家的钱怎么这么好赚啊?

  我们的小侠……他这不是变成了解放前的资本家了吗?

  「你不会出事吧,小侠?」

  「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他知道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让父母完全放下心来,总不能提前跟他们说中国
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吧?好在这两年他已经创造了太多的奇迹,柳俊杰和黄玉琴
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大大地提高了,对很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他们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十八岁的全国人大代表,还是大会主席
团的成员,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行的。他们都看过记录儿子从美国访问归来的
那期《新闻简报》,那么多人在机场列队欢迎他,那气派比古时候的知府巡抚还
要大啊。他们虽然都是读书人,但是柳家和黄家祖上从来没有人中过举,更别说
当大官了。

  柳侠惠平时住在省委招待所,因为那里清净多了,不会被他不想见的人打扰。

  想见父母和家人时他就去吴宅一趟,当天晚上再赶回招待所睡觉。他去过一
次省公安局看望韩淑芳阿姨,可是她不在。她的秘书说韩副局长去外地出差了,
大约要两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柳侠惠现在太有名了,外出时已经有好几次被人认了出来。他不介意被人认
出来,但是一大帮人傻傻地围着他,把他当动物看就比较讨厌了。于是他跑了好
几家省城的百货商店,买回来不少化妆用品,包括假发假胡子等等,然后一个人
关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埋头钻研起化妆术来。他准备等到有了几分把握后,就化妆
出去到大街上试试,看能不能被人认出来。

  这天他接到妈妈黄玉琴的电话,说有一个女同志打长途电话到家里来找他,
她说自己是朱淑红。柳侠惠前几天写了两封信,把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分别告诉
了在北京的李湘君和在上海的朱淑红。

  黄玉琴不敢相信电话那一头的女人就是目前全国最著名的两个歌唱演员之一,
她问儿子道:「她真的是朱淑红吗?」柳侠惠答道:「是的。我跟她有工作上的
联系。」

  黄玉琴知道儿子的工作涉及一些国家机密,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叮嘱他
道:「千万别跟你爸爸说这个,他要是知道你认识朱淑红,那可不得了了。」

  柳俊杰粉朱淑红的程度,已经让黄玉琴有些许不快了。她没有跟丈夫说朱淑
红给小侠打过电话的事,不过她也不是很担心。众所周知,朱淑红已经结婚了,
她爱人也是有名的歌唱演员。柳俊杰并没有任何文艺上的天赋,即使朱淑红没有
结婚,也不太可能看得上他的。

  柳侠惠现在住的房间里也有电话,但是这个电话只能打本市的号码,不能打
长途,因此他没有把这里的电话号告诉其他人。他想,朱淑红找他可能是有要紧
的事,估计她很快就会再次往他家里打电话的。于是他决定回家去住几晚。

  他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家里的人都已睡下了,是大姐柳淑惠来给他开的门。

  「大姐,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啊?」

  柳淑惠刚才在灯下踩缝纫机,给她的两个孩子缝补衣服。这个年代城里孩子
们的衣服很多都是自己家里做或者送给裁缝铺去做,这样比去商店里买要节省一
些。棉布是国家的计划物资,需要凭票购买,小孩们的身体长得快,一般的家庭
都是把不合身的旧衣服拆了再拼接起来做新的。如果家里的孩子多,那就把老大
穿过的衣服留给老二,老二穿过的衣服留给老三,等等。

  妈妈黄玉琴心灵手巧,虽然比不得专业裁缝,但是一般的裁缝活儿她都会,
全家人都穿过她新做的和改过的衣服。她给自己和两个女儿做的衣服式样新颖,
倍受本单位别的妈妈们的称赞。这架蝴蝶牌缝纫机的质量非常好,已经用了五年
了还跟新的差不多。柳侠惠小时候穿在里面的衬衣和衬裤几乎全是用姐姐们的旧
衣服为材料做成的。

  柳淑惠不像妈妈那么能干,但是缝缝补补的事情还是能够胜任的。

  「小侠,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热些饭菜?」

  「不用了,我在省委招待所吃过了。天太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他抱住大姐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走进自己的卧室,脱光了衣服就去
床上躺下了。现在他一家人五口人再加上大姐的两个孩子,把四间卧室全住满了。

  大姐带着两个孩子住了最大的那一间,爸爸妈妈住一间,二姐和他各一间。
二姐因为大部分时间住在工厂里,她的那一间常常被用来做客房。

  在床上躺了大约十来分钟,柳侠惠听到门吱拗一声,有人推门进了他的房间。

  那人来到床前,轻声问他道:「小侠,你睡了吗?」

  是大姐柳淑惠。她刚刚给女儿杨澄喂了奶,身上只穿着短裤和汗衫。柳侠惠
能闻到她身上的一股奶香味儿。他起来打开了屋里的灯,然后回在床上躺下,然
后示意大姐,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小侠……我……」柳淑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大姐带着两个孩子,白天几乎没有任何空闲时间,柳侠惠回来后还没有机会
单独跟她说过话呢。不知怎么的,他有一种预感:大姐的生活得并不幸福,似乎
很压抑。他不禁有些纳闷。他知道大姐在后世患上了抑郁症,不过那应该是七八
年以后的事情,现在的她应该没有问题啊。

  他知道,抑郁症是极难治疗的疾病,哪怕是在后世医学发达的美国。此时的
中国,恐怕还不存在任何跟抑郁症有关的研究呢。看来他必须多关心和了解一下
大姐的生活,此事刻不容缓了。他很自然地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示意她
进来。

  屋子里开着灯,大姐能看见他赤裸的身体。她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接着
她抿着嘴,慢慢地爬上了他的床,钻进被子里躺在了他的身边。她的反应让柳侠
惠心里很吃惊。其实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若是她开口骂他几句或者伸手打他几下,
那就很正常了。没想到她心里明明不愿意,却还是听话上了他的床。

  他的床是一般的单人床,宽不到四尺,两个大人挤在一起显得太窄小了。他
害怕大姐掉下床去,于是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肢。闻到大姐身上成熟女人
的气息,他浑身一颤,感觉自己的鸡巴开始硬了起来。他只好躬着身子,避免两
人的敏感部位互相接触。他能听见大姐的心跳,她好像比他还要紧张。

  「大姐,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在乡下时过得好吗?」

  谁知这一句把大姐给问哭了。她把头埋在柳侠惠的胸前,用胳膊搂住他结实
的腰背,『呜呜』地抽泣起来。很快,他的胸前就被她的眼泪给弄湿了一大片。

  「大姐,你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我替你作主!」

  他一边拍着大姐的背,一边安慰着她。可是她还是一声不吭,柳侠惠不由得
来了气。

  「大姐!你都不说,我怎么帮你?我不想听你这么没完没了的哭,你出去吧!」

  「啊,不!小侠,姐说,姐什么都说!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好像害怕他扔下她不管似的。于是柳侠
惠向她提出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大姐都给出了回答,虽然很多时候她答得模糊
不清,或者说语无伦次。

  原来姐夫杨立军在结婚前对柳淑惠甜言蜜语,好得不得了,结婚后就完全变
了样。他家里的人也开始嫌弃她,说她是城里来的,娇生惯养,这也不会那也做
不好。杨立军禁止她再跟那些一起下放的知青们来往,更不允许她回省城去探亲。

  她在家里没有任何地位,除了每天有干不完的家务活,还要受公公婆婆的数
落。爸爸妈妈每个月都会给她寄去的十元钱,她全部都得交给婆婆,一分钱也不
能留下。有一次她实在是忍无可忍,跟婆婆争吵了几句,杨立军回家后竟对她恶
语相向,扯住她的头发往墙上撞,还打了她一巴掌。第二天又逼着她去给婆婆认
错。

  杨立军有一个弟弟在部队上,马上就要复原回乡了。公公婆婆开始张罗着要
为他盖房子取媳妇,可是钱不够用。于是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儿媳妇的身上,逼
她写信问父母要两百块钱。她拒绝写。她自己在家里受气,但是她绝不愿意把父
母给卷进来。为此事杨立军骂了她好几次。

  后来婆婆出了个主意,让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回省城探亲。这样她父母见
了外孙和外孙女,说不定不用她开口就会主动给她钱的。杨立军也觉得这个办法
好,刚好她接到了父母的来信,让她尽快回省城一趟。于是她带着孩子们长途跋
涉,回到了省城的家中。

  柳淑惠到家后才知道,家里的境况已经大大地改善了,跟从前简直不可同日
而语。爸爸妈妈居然搬进了大名鼎鼎的吴宅,更令人吃惊的是弟弟,他不但打破
了世界短跑纪录,还当选了四届人大的代表。

  知道这些情况后,她更自卑了,觉得自己没有出息,拖累了一家人。她至今
都没敢对父母说出她的真实情况,一是不想让他们难过,二是觉得心里有愧。当
初父母都反对她在当地结婚,是她自己非要嫁给杨立军的。

  杨立军只准许她在省城停留一个月,然后必须马上回去。眼看一个月的期限
就要到了,她没有办法了,这才来找弟弟想办法。在省城的这些天她和孩子们吃
得好睡得好,也没有人来骂她。柳俊杰和黄玉琴虽然都很忙,但是一家人亲亲热
热的,让她回到了过去的幸福时光。因此她内心是极不愿意再回乡下去的。

  「岂有此理!」柳侠惠听了大姐的诉说,气得火冒三丈,浑身发抖。他『腾』
地一声上跳了起来,像是马上要去找杨立军算账的样子。

  在柳侠惠后世的记忆里,他总共只见过姐夫杨立军三次。他的话不多,像是
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大姐最终离了婚,他一直以为是两口子承受不了经济上的压
力才导致夫妻关系破裂的。俗话说得好,『贫贱夫妻百事哀』嘛。这一次他准备
下大力帮助大姐,让她一家子提早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没想到姐夫他竟然是这
么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

  别的事情他可以原谅,但是打女人这件事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何况挨打的
还是他亲爱的大姐。柳淑惠从来没有见过弟弟发火的样子,她心里有些害怕,担
心会他干出什么鲁蛮的事情来。

  「小侠……你……别……我怕……」

  大姐的这种反应,让柳侠惠起了疑心。他搞不懂为什么她会表现得这么窝囊?

  她多少也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高中毕业生啊!杨立军一家充其量是比较厉害
的乡下人。在这个年代,城里人面对乡下人是有着极强的优越感的。

  他觉得大姐可能有意无意地对他隐瞒了许多事情。于是他开始仔细盘问她,
结果还真的挖掘出了更多的令人无法容忍的事情:大姐自从下放到农村后,曾经
被好几个男人猥亵奸淫过!这其中包括她所在的生产大队的支书和会计,一名公
社干部,甚至还有一名下放到同一个生产队的男知青。她嫁给姐夫杨立军后第二
天,就被一个同村的男人扒光了衣服裤子在自家的菜地里给睡了,那人是杨立军
的亲叔叔!

  所有这些事件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欺负她的人大部分都没有对她使用暴力,
有的不过是拽着她的胳膊拖了几步,还有的只是用语言来羞辱吓唬她一番就得逞
了。

  大姐她这是怎么啦?即便是提早患上了抑郁症,也不至于这么受人欺负啊。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大姐她除了抑郁症,是不是还有受虐倾向呢?
有受虐倾向的人被欺负后,一般都不敢反抗,反而会自责。如果是这样,那她个
人所遭受的这一切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决定先把这一点弄清楚。

  平时听爸爸妈妈说起,大姐上学时的学习成绩很一般。但是她跟别的同龄的
女孩子们比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该玩的时候玩,该闹的时候闹。受虐倾向应
该是与生俱来的,不过在有些人身上可能要到了一定的年龄才会暴露出来。他决
定对她采用一点儿非常手段,看她如何反应。

  他突然把手伸进大姐的衣服里,抓住她的一只奶子,用力捏了一下。柳淑惠
『啊』地叫了一声,脸红了起来。可是她很快就低下了头,不敢去与他对视,倒
好像是她自己干了什么错事。

  「大姐,你真性感,穿得又这么少,我忍不住了!」

  说罢他压到她身上,掀开她的汗衫,扯掉她的短裤,两只手开始在她身上游
走。她的乳房,腋窝,臀沟,甚至阴户都被他摸了个遍。

  「不要……别……小侠……我……啊……」

  柳淑惠嘴里说『不』,但是却并没有阻止他,还断断续续地发出令人销魂的
呻吟声。看着她的这种逆来顺受的样子,柳侠惠忽然觉得她真的很性感,内心生
出了想狠狠地肏她的冲动,或者说是兽欲。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猜得不错,大姐这人不但患有抑郁症,她的受
虐倾向还十分严重。可惜的是,抗抑郁的药物如今还没有被研发出来,受虐症更
是属于闻所未闻的东西。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地保护她避免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

  这意味着他必须强力干预她的私生活,这可比单纯地从经济上帮助她要复杂
多了。

  他将大姐抱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脸说道:「姐,你听我说,我爱你。我要保
护好你,不让任何人再来欺负你。你相信我吗?」

  大姐刚才被他摸得脸红耳赤,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着,好像一点儿也没
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她脸上露出了无助的表情,同时还有自暴自弃,甚至还有淫
荡和堕落。她分明就是一个容易激起男人兽欲的女人。柳侠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
沮丧,他该怎么办呢?

  这时,大姐忽然主动地亲吻了他的嘴唇,她赤裸的身体开始在他的怀里扭动
起来,她……她好像快来性高潮了。因为还在哺乳期,她两只奶子很丰满,尺寸
比妈妈黄玉琴的还要大。她的屁股和大腿又白又肥,身上散发出成熟女人的气味,
她的呻吟声也跟妈妈的一模一样!

  她现在这个样子,对柳侠惠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快要
崩溃了。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狠下心来,伸手『啪啪啪』地在亲爱的大
姐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十几巴掌,这才将她从情欲之中打醒过来。

  「小侠……对不起……是姐不好……姐是一个下贱的女人……」

  看着大姐满脸的泪水和红肿的屁股,柳侠惠心疼极了。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一边亲吻着她的脸,一边说道:「大姐,你不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你只是有病。

  但是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大姐,我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好你,治好你的病,
再也不让你受欺负了!你明白吗?」

  看到柳淑惠含着泪水对他点了点头,他才放下心来。他帮大姐重新穿好衣服,
将她抱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

              第79节:大上海

  柳侠惠几乎整夜都在想着大姐的事情,直到天快亮时才进入梦乡。等他醒来
时,已经过了中午了,是妈妈黄玉琴把他摇醒的。

  「小侠,快起来,妈已经给你做好饭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见家里没有其他人,问她道:「爸和大姐呢?」

  「小侠,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天。你二姐早就答应过杨清要带他去动物园看大
老虎,你大姐也被她拉去了。我害怕杨澄太小,她们姐妹俩照顾不周全,就叫你
爸也跟她们一起去了。」

  「哦,是这样。」

  他洗漱以后跟妈妈黄玉琴一起吃了午饭。吃完饭后,他把妈妈拉到沙发上坐
下,仔细打量着她。妈妈鬓边的白发好像又多了几根,脸上似乎也新添了些许岁
月的痕迹。他迫不及待地把她拉进怀里,开始亲吻着她的嘴唇和脖子,同时两手
也伸进了她的衣服和裤子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奶子和屁股。

  「妈,你真美,我爱你。」他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小侠,别……先去把门插上。」黄玉琴红着脸提醒他。

  他把门插好后,妈妈就主动地投入了儿子的怀抱。他们的衣服裤子一件件地
被脱下来扔到地上,不一会儿,两具赤裸的身体就在沙发上纠缠在一起了。屋子
里响起了『啪啪啪』的肏屄声和妈妈『嗯嗯啊啊』的呻吟声。

  这几个月来柳侠惠不是去美国,就是去越南,还参加了四届人大,大部分时
间都不在家,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跟妈妈单独在一起呢。他们赤裸裸地搂抱在
一起,一边做着成人间的运动,一边抓紧时间说着话儿。

  「妈,这一段时间你和爸爸过得还好吗?」他一边挺动着下身,一边问她。

  「好啊……啊。有了你这个好儿子,我们好像什么都不用操心了……过得很
舒服……啊。」她一边发出享受的呻吟,一边答道。

  「爸爸升官了,他会不会压力太大啊?」

  「他能有什么压力?学校的领导因为你的缘故对他另眼相看,那些年轻的女
老师们都喜欢围着他转呢。」

  「妈,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柳侠惠笑道。「爸爸他要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你就去找一个帅小伙子来气气他。到时候他肯定会哭着回来跟你道歉,求你原谅
的。」

  「小侠,你怎么能对妈说出这种话来!」黄玉琴有些生气了。可是转念一想,
儿子的鸡巴正在她的骚屄里进进出出,他这种事情都敢干,还有什么话是他不敢
说的?柳俊杰啊柳俊杰,你前世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生出了这么一个喜欢肏妈的
儿子。想到这里,她觉得很解气,禁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

  「唉呀,妈,你太美了。你笑起来比西施还好看,儿子我受不了了!」

  他加快了动作,一通狂肏,很快就把尖叫着的妈妈送上了极乐的巅峰。完事
之后,两人大汗淋漓地躺在沙发上喘息着,他们的性器还没有分开。柳侠惠的精
液不断地从妈妈的肉穴里流了出来,幸亏她事先在身子底下垫了一块旧毛巾,不
然她刚刚给沙发换上的绒布套子就弄脏了。

  黄玉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儿子道:「小侠,你……昨晚是不是跟淑惠搞
在一起了?」

  昨天半夜里柳俊杰把她弄醒了,爬到她身上要跟她过夫妻生活。她当时尿急,
就让他先等着,自己起床去上厕所。她尿完后在走廊里听见了柳侠惠的房间里传
出来一些可疑的声音。她想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又害怕柳俊杰在床上等不
及了也跟出来,于是只好回房间去了。她心里早已接受了跟儿子乱伦这件事,可
是一想到儿子在搞他的亲姐姐,她还是有些受不了。这孩子,他怎么老是喜欢跟
自己家的亲人乱来啊?

  柳侠惠听到妈妈问起,就一五一十地跟妈妈说了大姐的事情。黄玉琴一听,
心疼得哗哗地流出了泪水。她和丈夫柳俊杰都注意到了柳淑惠的情绪不高。不过
柳淑惠是老大,她的性子一直就是这样,即使心里有事情也不会去跟父母说。但
是她从小到大,也不需要他们操太多的心。

  她上山下乡后,他们除了每个月给她寄一点钱,也没有太多的担心。在中国,
抑郁症还是一个几乎没有人知道的新名词,她也是偶然听人说起过。至于受虐倾
向,恐怕只有专门研究心理学的专家才知道。没想到柳淑惠会患上这种病,她一
个人在乡下无依无靠,在家有做不完的家务,出去还要被那么多的男人欺负,真
可怜啊。

  柳侠惠把妈妈抱到自己的膝盖上,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他说出了自
己的想法:他要想办法把大姐送到美国去治病,他需要爸爸妈妈配合:无论如何
都不能让大姐再回到乡下去了。如果她丈夫杨立军找来,就由他出面去对付。要
是他不在家,就先想办法稳住他,可以考虑给他一笔钱。总之,能拖就拖。

  黄玉琴听后,点头答应了。当然,这件事她还要跟丈夫柳俊杰商量才行。估
计他也会同意儿子的办法的。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柳侠惠赶紧拿起地上的裤子往
腿上套,然后去接电话。

  电话是李湘君打来的。她说她们团正在上海参加演出,前天朱淑红的那个电
话是她让打来的。她问柳侠惠能不能马上去上海一趟?她解释说,再过两个星期,
有一个国际羽毛球邀请赛会在北京举行。这是国际羽联第一次在中国举办邀请赛,
因此上面非常重视,准备为此拍摄一个专题纪录片,在全国上演。她们团接受了
任务,需要为这个纪录片创作并录制一首主题歌。她们团里的创作人员做出了最
大的努力,写了好几首歌,试唱之后,效果却不是很理想。她让他去上海,就是
想请他帮忙再写一首歌。她说,她知道好歌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是,这一次团
里的领导亲自出面,让她请柳侠惠来上海。她的压力很大……

  柳侠惠拿着话筒边听边想: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引起的。上次去美国访
问时,由于他的努力,中国恢复了在国际田联和国际奥委会的成员国的地位。紧
接着,其他许多国际体育组织都按照同样的条件接纳了中国,这其中就包括国际
羽联。要不是他,中国此时还不是国际羽联的成员,当然也就不会有这一次的北
京羽毛球邀请赛了。

  在他后世的记忆里,中国还要到等四年以后(一九七八年)才主办了一次亚
洲羽毛球邀请赛呢!那一次邀请赛虽然不是国际大赛,却在全中国产生了巨大的
影响。突然,他浑身一震,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那一次的亚洲羽毛球邀请赛之所
以能被全中国人民记住,完全是因为一首歌,《洁白的羽毛寄深情》。而这首歌
的原唱者不是别人,正是李湘君啊!

  太好了!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好事吗?那首歌的词曲都写得优美流畅,李湘君
唱得也非常棒,它成了她的成名作之一。歌词的第一句是『亚洲的健儿聚北京』,
他只需要改一个字,变成『五洲的健儿聚北京』就可以拿来用了。于是他在电话
里对李湘君道:「没有问题,我马上去上海为你写歌。」

  挂上电话后,黄玉琴问他道:「又是那个朱淑红打来的电话吧?」原来她一
直在旁边听,都没顾得上去穿衣服。柳侠惠看到妈妈裸露的身体,一把抓住她将
头埋进她胸脯上,伸出舌头一阵猛添,舔得她发出了一连串的呻吟声。然后他才
抬起头来对她道:「这次不是朱淑红,电话是李湘君打来的。」

  黄玉琴问他是怎么认识李湘君的,她跟朱淑红一样,如今可是全国最著名的
歌唱演员啊。柳侠惠随口答道:「这我知道,她的那首《今天是你的生日》就是
我谱的曲呢。」

  「啊?」黄玉琴惊呆了,这可比柳侠惠打破了100米短跑的世界纪录还要不可
思议。她呆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儿子在干什么。柳侠惠用手将她拉起来,
让她的两条胳膊撑着沙发,他从后面抚摸舔允她的雪白屁股。过了一会儿,他跑
去厨房里拿来一只小碗,里面盛着少许炒菜用的茶籽油。他用手蘸了些油,往她
的屁眼里抹了抹,随后又掏出自己的鸡巴对准她的肛门慢慢地往里插去。

  「小侠,停下,快停下!你在干什么啊!」

  「我……我在肏你的屁股呢,妈。你不要紧张,放松一点,我很小心的,不
会很痛……」

  黄玉琴听了,只好放松了全身,撅着屁股任由他胡搞。「这孩子的古怪玩意
儿实在是太多了!」

  柳侠惠第二天早上就去车站,买票登上了去上海的火车。他到达上海时已经
夜里九点多了。李湘君在车站接他,因为在车站无法打长途电话,他没法告诉李
湘君火车的到达时间,结果害得她在车站等了他整整三个小时。

  李湘君把他带到了市委招待所,她们的演出团就住在那里。她邀请柳侠惠来
上海,是团里领导的意思。为此领导还特别批准,给他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客房,
好让他在安静的环境里创作歌曲。

  这个年代火车上的饭菜没有多少选择,而且偏贵。柳侠惠知道到上海后肯定
会错过晚饭的时间,于是他就在沿途的站台上买了许多吃食,有包子,馒头,烧
鸡,酱豆腐等等,还有一些水果。他邀请李湘君跟他一起吃。李湘君早已饿得肚
皮贴着脊梁骨了,就和他一起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吃了个饱。

  吃完饭后,李湘君笑说道:「小柳,今天姐姐可真不好意思啊。你这么大老
远地跑来上海给姐姐帮忙,结果姐姐不但没请你吃饭,反倒还在你这里蹭饭吃。」

  柳侠惠早就见色起意了,便答道:「哪里哪里。俗话说,秀色可餐。姐姐美
貌如花,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在这里陪我,该不好意思的是我啊。」

  李湘君知道他在调戏她,她倒是不介意,只是她与另外一个同志住在一起,
回去晚了怕影响不好。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百五十元钱,递给柳侠惠道:「这是我
们领导批准给你的差旅补助费,其中包括你来回的火车票。」

  在七十年代,这是很大的一笔钱了。柳侠惠到上海的来回火车票才三十多元,
李湘君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才七十多元。当然,若有演出时,她还可以每天领取两
块五的伙食补助。

  柳侠惠当然看不上这点小钱,他把钱又塞回到李湘君的手里,说道:「姐,
我家里条件比较好,不缺这些钱。这钱你就拿去用吧。」

  「那怎么行?」李湘君坚决不要。不是她瞧不起他,这个年代的工资水准摆
在那里,柳侠惠的父母虽然是高级知识分子,但是即便比她工资高也高不到哪里
去。这一百五十元无论放到那个家庭都能派上大用场的,她怎么能接受呢?

  他们两人一个坚决要给,一个死活不收,争执了好一会儿。柳侠惠只好把自
己的旅行袋打开,拿出一沓崭新的工农兵(十元钞票)给她看。李湘君这下子傻
眼了,脸色都发白了。这一沓钱足有两三百张啊。

  「小侠,你……你上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钱啊?」她心里有些害怕了。当然,
她不相信柳侠惠会去干犯法的事情。

  「这个嘛……因为我打破了世界纪录,在美国访问时有好几家公司非要拿我
的照片去给他们的产品做广告,这些都是他们支付给我的报酬。」他接着给她解
释了什么是广告,说罢他从里面抽出二十张工农兵,连那一百五十元一起塞给李
湘君。

  「是这样啊。」李湘君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她还是不能一下子接受这么多
钱。

  柳侠惠只好厚着脸皮对她道:「姐,你知道我喜欢你。这样吧,我在上海这
些天,你每天都要来陪着我,这点钱就当是我付给你的报酬吧。」

  「啊?你……你把我当成什么……呜……」李湘君举起拳头就往他背上捶,
可是在半途就被他伸手接住了,他用身体把她挤压在门上,跟她嘴对嘴亲吻起来。

  他们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不一会儿,李湘君的衣服扣子就被他解开了。他
的魔爪伸了进来,握住她的酥乳揉捏起来。接下来她的下身也失守了,裤子连带
裤衩被他完全扒了下来,扔到地上。

  「啊……小柳……别……不要在这里……啊!」

  其实李湘君只是半推半就地挣扎着。柳侠惠早已脱了裤子,两手托住她的屁
股抵在门上,将硬邦邦的鸡巴探入她下面的黑森林里,下身用力往上一挺,插入
了她的肉穴深处。李湘君很快就被他肏得喘不过气来了。

  第二天上午,李湘君陪着团里的领导来拜访柳侠惠。领导是一位老资格的干
部,在延安时期就负责文艺部门的工作,已经大半辈子了。他先对柳侠惠上次的
贡献表示了诚挚的谢意,然后问他在创作期间还需要什么?无论是什么,他一定
会想办法尽量满足他的。

  柳侠惠没有告诉他歌曲都是现成的,只是说他很有信心能够创作出一首让领
导和群众都满意的好歌来。他还提出,让李湘君同志和他一起参与创作,随时试
唱他写好的片段,这样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另外,他这里需要绝对的安
静。

  领导拍着胸脯答道:「这个完全没有问题!」他吩咐李湘君:「从现在起,
你的任务就是协助柳侠惠同志的创作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别人去做的。」

  他还保证,任何人都不会来打扰柳侠惠的工作的。

  柳侠惠注意到李湘君站在领导的身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领导刚走,柳
侠惠就牵着李湘君的手说:「姐,我们走吧。」

  「上哪儿去?」

  「出去玩啊!我要带你玩遍上海所有好玩的地方,吃遍所有好吃的东西。」

  「那怎么行、领导交下来的任务怎么办?」

  「嘻嘻,姐,不瞒你说,歌曲我昨晚已经写好了,歌名叫《洁白的羽毛寄深
情》。你不要担心,我们先放心地玩它几天再说!」

  「啊?」

  李湘君气得又想打他,可是又有些担心昨晚的那一幕。她可不想一大早就被
他肏得哭爹喊娘的,弄脏了她刚刚换上的一身新衣服。其实,她心里还是蛮高兴
的。她这次向领导推荐柳侠惠时打了保票,既然他已经把歌曲都写好了,那她就
放心了。

  「可是,我们两个就这么出去玩,被别的同志看见了怎么办?」

  「嗯,你说的也是。姐,我们得先化好妆再走。」

  「化妆?」

  李湘君有些不解。这时柳侠惠已经打开了他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来许许多
多的东西。她平时演出时也要化妆,那些东西中有不少是她见过的化妆用品用具。

  大约一个钟头后,妆化好了。柳侠惠如今变成了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
人,看起来像是一个位工人师傅,李湘君则变成了一位留着长辫子的女工,他的
徒弟。女徒弟的脸色红扑扑的,像是刚喝了酒一样。她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
服。这是因为柳侠惠带来的那些衣服中,只有这一件她穿着合身。

  他们这种打扮,估计一般人是不会去注意到他们的。就这样他们走出了招待
所的大门,来到马路对面的公共汽车站。上海的公共汽车跟北京的一样拥挤,不
过秩序要好一些,至少大家都在耐心地排着队。他们上了一辆开往市中心的车。

  车上早已没有座位了,柳侠惠只能用手抓住车顶的横杠,李湘君站在他后面。

  车上满了人后,变得异常拥挤。他能感觉到李湘君丰满的胸部贴在了他的背
上,那滋味真是销魂极了。这时他的臀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转过头,发现李
湘君的嘴角边上掠过一丝笑意。原来是她使劲儿在他的屁股上拧了一把,这是为
了报复他刚才化妆时占了她的不少便宜,把她弄得脸红耳赤的。他只能苦笑着摇
了摇头。

  他们俩在市里面疯玩了大半天,晚饭前才回到招待所。他们的肚子早被各种
零食塞得满满的了,根本就提不起食欲了。进了房间后,柳侠惠马上插上门,将
李湘君按倒在床上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在外面玩时,她多次捉弄他,让他浑身欲
火腾腾,却无处发泄。

  谁知李湘君这时又变得非常敬业了。她非要柳侠惠把那首《洁白的羽毛寄深
情》给她唱一遍,不然就不让他得逞。他只好把写好的歌词拿给她看,又为她低
声唱了一遍。李湘君立刻就被这首歌给吸引住了,她两眼放光,像是着了魔,连
自己的衣服裤子都被他扒光了都没有觉察到。

  第二天,柳侠惠还要带李湘君出去玩。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能看出来,
她心里有些抵触。柳侠惠明白,这个女人是个急性子,她想马上就开始试唱《洁
白的羽毛寄深情》,好早一点向领导去交差。要不是他再三叮嘱,她可能昨晚就
在自己的房间里唱这首歌了。那样的话,要不了几分钟,整个演出团的人就都知
道了。

  柳侠惠不禁叹了口气:怪不得她在后世能雄霸歌坛二十年,这份对艺术的追
求和这种执着劲儿,就不是一般人所具有的。他只好松了口,答应让她试唱这首
歌。她竟高兴得在屋子里跳了起来,两只奶子跟着上下晃动着,简直诱人极了。

  门敲响了。柳侠惠正抱着李湘君赤裸的身体舔允她的乳头,听到敲门声后只
好松开了手,帮她穿好了衣服裤子。

  来人是朱淑红。她昨天就听说柳侠惠到上海了,今天特地来看他。来之前她
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以至于她丈夫以为她有演出任务呢。

  进门后,朱淑红紧紧地握住了柳侠惠的手。最近她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彷佛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眼前的小柳同志,她对他的感激之
情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自从她演唱了柳侠惠谱曲的那首《满怀深情望北京》后,她就觉得自己的人
生似乎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同事们都开始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来打量她了,以前
生活上的一些难办的琐事现在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解决。最近她还听说,
单位的领导们专门开了会,准备给她换大一点儿的房子(比她原来住的房子的大
了差不多五平方米)!

  对七十年代的上海人来说,住房是一个极为难解决的问题。尽管上海人面对
其他省份的人时很有优越感,但是他们每天都要挤在一个异常狭小的空间里生存。

  在上海,一家三代只有一间住房的比比皆是。如果这个时候能够精确地计算
GDP的话,上海恐怕要占到全国的百分之三十以上。对比之下,上海人的住房条件
却比不上其他任何一个像样儿点的城市。这个年代可以称为奇葩的事情太多了,
这只是其中的一件而已。

  「淑红姐,你来得正好!我正要试唱小柳新写的歌《洁白的羽毛寄深情》呢,
你来给参谋参谋。」

  李湘君高兴得一把抱住了朱淑红又叫又跳,她那模样活像是一个得到了一件
新玩具的小孩子。朱淑红吃了一惊:这个小柳,他……他又写出一首好歌了?

  能让李湘君这么高兴的歌肯定是写得极为出色的。只是,这……这也太快了
吧?

  接下来李湘君试唱了一遍。因为是第一次唱,她唱得有些磕磕碰碰的。不过
朱淑红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这确实是非常好的一首歌,无论词曲都无可挑
剔。她看着眼前的小柳同志,心中波涛起伏,感慨万千。这个年轻人,他到底是
一个什么样的天才啊?

  李湘君接着又把这首歌重新唱了一遍。这一次她唱得完美无瑕,连柳侠惠都
忍不住站起来为她拍手叫好了。李湘君也很激动,她竟然当着朱淑红的面,搂住
小柳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朱淑红的心情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是的,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她现在最想要
的,就是让柳侠惠给她再创作出一首这样的好歌来。李湘君跟小柳之间的亲密,
让她的心砰砰直跳。她早就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看这架势,
李湘君似乎也没有对她隐瞒的意思。李湘君是不是想告诉她:小柳是我的,是我
一个人的!

  其实朱淑红猜错了。李湘君此刻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马上去向领导
汇报,争取尽快地登台演唱这首歌。可是,这需要征得柳侠惠的同意才行。

  「小柳,我……我可以去向领导汇报了吗?」她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好吧。我就知道你等不及了!」他装作生气的样子答道。

  「唉呀,小柳同志,姐早就知道,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哪!」说罢她又抱住他
亲了一下,然后转头对朱淑红道:「淑红姐,你陪着小柳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话音还没落,她已经打开门跑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朱淑红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
办哪?

               第80节:狂欢

  屋子里就剩下了两个人。好一会儿,他们都没有说话。柳侠惠上次帮了她的
大忙,却什么条件也没有提出来,朱淑红对此心知肚明:是该自己迈出关键的一
步的时候了。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她知道自己的魅力,也能够猜到柳侠惠的
心思。他可能是一个高尚的人,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龄人,要说他
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兴趣,朱淑红是打死也不相信的。人家没有逼你,是尊重你,
对此你总不能无动于衷啊。更何况,她往后还需要他写的歌呢。说实话,她过去
两年一直都在暗地里跟李湘君较劲儿,小柳和李湘君之间的猫腻瞎子都能看得出
来。这一次她若不能抓住他的心,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李湘君远远地抛在后面。

  柳侠惠并不是那种见一面就能喜欢上的人。他的优点是,谈吐风雅幽默,观
点犀利,还充满了自信,容易让女人产生一种信任感。另外,他的身体健美,虽
不是虎背熊腰,也能给人带来一种力量的震撼。她上次和他拥抱过一次,对他那
一身均匀健美的肌肉印象极为深刻,甚至还幻想过自己被他脱光了抱在怀里品尝
把玩的场景。

  她鼓足了勇气,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她上身还是穿着那件白毛线衣,跟她
臊得通红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终于,他们两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同时她也
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她闭上了眼睛,暗道:走出了这一步,以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柳侠惠的心情也很激动。这个被大多数中国男人们崇拜仰视的女人,终于向
他投怀送抱了。在后世他意淫过最多的女明星是李湘君,曾经多次在梦里跟她颠
鸾倒凤肏得她哭爹喊娘,却从来没有幻想过跟朱淑红有什么瓜葛。她们两人堪称
中国歌坛最鲜艳最美丽的两朵花。她们不但脸蛋儿长得美,身材也好,皮肤娇嫩
欲滴,称为绝代双骄也不为过。但是她们的性格却大不一样。李湘君耿直豪爽,
似乎很容易接近。朱淑红端庄矜持,好似仙子一般高不可攀。

  柳侠惠把手掌放到朱淑红的酥胸上,温柔地抚摸起来。同时他的舌头也顶开
了她的芳唇,伸进她的嘴里。这正宗的法式接吻,还是亲王夫人莫妮克教给他的
呢。不一会儿,他们就浑身发热,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小柳……请等一下……」

  朱淑红双臂将白毛衣提起,越过头顶脱了下来,然后又解开胸前的扣子。跟
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人不同,她胸前带着白色的乳罩。柳侠惠帮她从后面解开乳
罩的带子,她那一对丰满的大奶子一下子就弹了出来。柳侠惠激动得张大嘴,含
住她的乳头用力吸允起来。

  「啊……小柳……你轻一点儿……啊!」

  他吸完她的乳头又去舔她的腋窝。这时他才发现,朱淑红的腋窝很干净,腋
毛全都剃掉了。这可能跟她演过歌剧有关系。文革前她在上海歌剧院,演出过
《茶花女》等几部外国歌剧,也唱过不少外国歌曲。演外国歌剧时当然得穿那种
裸肩露背的西洋服饰,她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剃腋毛的吧。要不然,女演员面对
观众露出黑毛森森的腋窝可不是一件雅观的事。

  柳侠惠除了年轻力壮,喜欢学习,敢与实践,单纯就性技巧而言,他还远不
能称为高手。不过那要看对谁。对端庄矜持,从来没有跟丈夫以外的男人乱搞过
的朱淑红,他的那些几个老套的挑情手法就显得无比新奇,无比刺激了。她很快
就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娇喘连连。

  柳侠惠终于脱掉了她身上最后的遮羞物,一件小巧精致的短裤衩,然后分开
她雪白的大腿,扑哧一声,将他早已硬邦邦的鸡巴捅进了她肉穴的深处。

  「啊……!」

  朱淑红的这一声叫喊悠扬婉转,起伏跳跃,洪亮高吭,堪比她在歌剧舞台上
唱过的任何一段咏叹调啊!柳侠惠听得热血沸腾,瞬间加快了下身的耸动,屋子
里『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随着砰的一声响,门被撞开了,
兴高采烈的李湘君冲了进来,对他们喊道:「批准了,批准了!领导批准了这首
《洁白的羽毛寄深情》!」

  接下来她就被屋里床上的情形给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好朋友好大姐朱淑红
赤身裸体地仰面躺着,正岔开她那两条性感的大腿,迎合着柳侠惠的大鸡巴的一
下接一下的撞击。

  「你……你在干什么?快把门关上!」柳侠惠对她吼道。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湘君一边道歉一边退了出去,顺手把门给带上了。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不
知道接下来应该去哪里。自从她让柳侠惠给朱淑红帮忙后,她心里就有预感,他
们两个总有一天会搞到一起去的。没想到,那一天就是今天!她为人豪爽大气,
似乎从来就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她早就知道,像小柳这样少见的天才,对女
人肯定不会太专一,不太可能被一个女人所拥有。何况,她和朱淑红都已为人妇,
连让他专一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她心里还是生出了一股醋意。她嫉妒朱淑红,同时也很欣赏她。她唱
歌的天赋极好,还带有一种令女人也心动的美。她忽然有了一股强烈的欲望,想
回到屋里去,看看她是怎么和小柳做爱的。她想:小柳肏淑红姐的样子应该特别
帅吧?对啊,他刚才并没有叫我出去,只是埋怨我没把门关上。想到此,她心一
横,转身推开门又走了进去。这一次她轻轻地关上了门,还插上了插销。

  床上的朱淑红满脸通红,她正拼命推攘着压在她上面的柳侠惠,想要下床来。

  可是,他的鸡巴还插在她的肉穴里,像打桩机一样进进出出,一刻也没有停。
她被插得浑身没劲儿,又推不动他,只好再次软了下来。

  「咦,湘君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柳侠惠听到声响,回头看着李湘君问道。问归问,却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他
肏朱淑红的速度和力度。他嘴角的那一丝笑意激怒了李湘君,她猛扑上前去,挥
起拳头捶打他健美的后背,一边打一边叫道:「你这个小混蛋!你欺负了我,还
要欺负淑红姐!我叫你使坏!我叫你使坏!」朱淑红见她的好友再次闯了进来,
心里羞愧无比,恨不得在地上挖一个洞钻进去。

  来自李湘君的击打其实并不重,跟挠痒痒差不多。柳侠惠从容地拽住她的胳
膊,将她拉过来。他先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再强迫她俯下身子,脸朝下横趴到
了朱淑红的胸脯上。随后他解开了她的裤带,将她的裤子连同裤衩一起扒了下来。

  朱淑红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见他举起巴掌『啪啪啪』一下接一下地打在李湘君雪白的屁股上。

  柳侠惠打她的屁股时下身没有停止在朱淑红的骚屄里的抽插,基本上是打一
下插一下,很有节凑感。李湘君撅着屁股挨打,嘴里哼哼唧唧,好像是极为享受
的样子。后来她低下头,张嘴含住朱淑红的乳头吸允起来。可怜的朱淑红,她哪
里经历过这个?羞愧,刺激,给她带来了无法控制的快感,很快就将她送上了极
乐的巅峰。

  第二天,上海市革委会搞了一个招待会,邀请了文化部的慰问演出团的全体
成员,共有一百多人。这个慰问演出团是由中国京剧团,上海京剧团,中央乐团
抽调出来的人组成的。中央乐团的人最少,只有二十多人,李湘君就是其中的一
员。中央乐团的那位领导是慰问演出团的副团长,他一定要拉上柳侠惠去出席这
个招待会。柳侠惠只好跟着去了。

  在上海期间,演出团每天都要深入到上海市革委会工交组下属的各大厂矿,
为工人群众们演出。节目是样板戏《红灯记》和《智取威虎山》的片段,再加上
《交响音乐沙家浜》。他们的任务是『用无产阶级的革命文艺节目慰问广大的工
人群众们,并向他们宣传刚刚结束的中共十大和四届人大上通过的重要文件,庆
祝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又一次伟大胜利』。

  李湘君参与了《交响音乐沙家浜》的演唱。虽然她唱京剧不是很专业,但是
她如今的名气太大了,观众们常常在她唱完之后持续不停地鼓掌,非要她再唱一
首民歌才能下台,颇有点儿喧宾夺主的味道。今天的这个招待会就是上海市革委
会对演出团所作出的努力的答谢。

  招待会无非就是各位领导们讲讲话,然后大家一起大吃大喝一顿。主持会议
的是上海市革委会常委,工交组的负责人成阿大。柳侠惠因为有后世的记忆,对
成阿大这个人很熟悉。他是臭名昭著的四人帮在上海的爪牙之一。四人帮倒台后,
他因为参与策划反革命暴乱被判了十六年的有期徒刑。

  其实成阿大的崛起很有传奇色彩,比起柳侠惠来一点儿也不逊色,甚至更牛。

  他识字不多,先是在造船厂当搬运工,后来参军到部队干了几年饲养员,复
原后又继续回上海当工人。文革初期他加入造反派,当上了上海的造反组织『工
总司』的常委,当时工总司的司令是王洪文。从那时起,他就一直追随王洪文。

  成阿大在各次武斗中都冲在前面打头阵,为工总司立下了汗马功劳,王洪文
对他极为信任。他出席过中共九大和十大,还是四届人大常委,同时也是上海市
革委会的常委。他手里的实权非常大,掌管了整个上海市的工交部门,上海市的
住房分配也是归他管的。

  柳侠惠在四届人大会议期间见过成阿大,但是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往。没
想到这一次成阿大对他非常热情,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柳侠惠本来是
跟李湘君坐一起的,成阿大却非要把他拉到领导们就座的那一桌上去。

  领导们的桌子上摆放的饭菜跟其他的桌子上倒是一样的,无非就是红烧肉,
黄焖鱼,肉丸子,大闸蟹什么的。但是就座的人都是在电视新闻节目中出现过的
大名人,其中就有上海市委的马书记和王书记。马书记是一位年过六十的老干部,
王书记才四十出头,是从纺织女工提拔上来的。此时上海的一二把手是张春桥和
姚文元,分别担任上海市委的第一书记和第二书记,他们同时还是中共中央政治
局委员。

  张春桥和姚文元没有来参加招待会。成阿大把柳侠惠介绍给了马书记和王书
记,他是这么说的:「这位是柳侠惠同志。他是最年轻的四届人大代表,世界纪
录保持者,同时还是天才的音乐家。《今天是你的生日》和《满怀深情望北京》
这两首歌都是他创作的。我听王洪文同志说过,小柳同志非常了不起,毛主席他
老人家都夸奖过他呢。」马书记和王书记听了,都热情地伸出手来跟柳侠惠握了
握。

  柳侠惠能看出来,成阿大很想跟他结交。他致了欢迎词后,就坐一直在柳侠
惠身旁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他坦诚地向柳侠惠透露:他跟中央领导人王洪
文是好兄弟。老王这个人很讲义气,跟着他不会吃亏。王洪文此时已经坐上了中
共中央副主席的高位,成了中国名义上的第三号人物,也难怪成阿大会一心一意
地跟着他走。

  成阿大还说:可惜他自己的文化程度不高,干不了太大的事儿。他很显然把
柳侠惠归入了文化人的行列,虽然柳侠惠此时只不过是高中毕业,没有受过任何
高等教育。

  招待会结束后,成阿大示意柳侠惠先不要走,说等一下还有事情。柳侠惠发
现被留下的不止是他一个人,还有二十来个人,他们要么是样板戏里的名角,要
么是年轻漂亮的新秀。李湘君也在被邀请之列。柳侠惠不属于任何正式的文艺团
队的,按照后世的说法,他应该算是特邀嘉宾吧。成阿大领着这二十多个人上了
一辆解放牌卡车,前往上海手表厂参观。

  跟其他城市不一样,文革期间上海的很多工厂都没有停工停产。据说这是四
人帮的阴谋,他们要『稳定上海,搞乱全国』。上海牌手表的声誉很好,一直是
需要凭票供应的紧俏商品。不过,柳侠惠有些纳闷:一个手表厂有什么值得参观
的呢?再说,哪有晚饭后去参观手表厂的道理?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猫腻呢。

  果然,所谓的参观只是被厂领导带着在几个车间里走了一遍,很快就结束了。

  随后他们每个人都领到了一件礼品,用一个小纸盒装着。大家好像都心照不
宣,没有人打开纸盒去看里面是什么。柳侠惠和李湘君也都分别得到了一个纸盒。
他拿着纸盒放到耳朵边上听了一下,马上就知道纸盒里面装的是手表,因为他听
到了轻微的滴滴答答的声音。

  这个成阿大,他性格豪横,出手还真够大方的。在这个年代,上海牌手表因
为名气大,质量稳定,几乎跟硬通货一样好使。那些年轻的演员们一个月工资都
不够买一块上海手表呢。柳侠惠在后世看过揭批四人帮的内部材料,里面说到有
一次王洪文等人在上海手表厂参观时,大把大把地抓起上海手表往自己的大衣口
袋里塞。那时他还以为那是官方为了搞臭王洪文而故意抹黑,现在看来那件事也
不完全是空穴来风啊。

  出了上海手表厂,天已经完全黑了。成阿大吩咐司机把他们送到了一处幽静
的洋楼跟前,说是要请大家喝酒吃宵夜。这些演员们的兴致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
他们一个个从卡车厢里争先恐后地跳了下来。一群女演员们亲热地围着成阿大,
年轻一点的叫他『成叔』,年长一些的叫他『成主任』。成阿大脸色泛红,显得
很是兴奋。

  成阿大把他们领进二楼的一个大房间里。一排桌子上摆了二十多瓶名贵的白
酒,十多个热水瓶,还有酒杯和茶具,几个大盘子里装满了蛋糕沙琪玛和其他各
类点心。演员们欢呼着一起在桌旁坐下来,一边喝酒吃点心,一边兴高采烈地聊
天。

  这里除了成阿大外没有其他的领导,大家似乎都很放松。刚才参观上海手表
厂时因为有外人在,他们还不敢太放肆,现在可不同了,有几个人已经开始斗酒
了。不时有人过来向成阿大敬酒,感谢他的盛情款待。成阿大小声告诉地柳侠惠,
说这些人都不简单。上面有人跟他打了招呼,叫他不要怠慢了他们。

  柳侠惠知道,这个打招呼的人八成是王洪文了。因为在后世的一份揭批四人
帮的材料上提到过,说王在上海曾经跟几个样板戏里的女演员们『鬼混』过。他
甚至还知道其中的一个女演员的名字,她就是在京剧《智取威虎山》中饰演苦大
仇深的猎户女儿的戚桂芳。

  说起戚桂芳,那可真是一个猛人儿啊。文革结束后,她因为跟四人帮的关系
较深而在剧团内部受到了批判,虽然没有被禁演,却很不得志。她竟然一不做二
不休,趁出国访问演出的机会带领整个剧团三十多人集体叛逃到美国去了。

  戚桂芳今天也在。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实际年龄应该更大一些),矮矮的
个子,胖胖的脸蛋儿,浑身肉乎乎的,显得很结实很健康。她的长相一般,身材
也欠苗条,可是她的嗓音特别洪亮,武功更是出奇的好。她在《智取威虎山》的
最后一场中的武打更是精彩绝伦,堪称世纪经典。此时的她正和另一个男演员各
端着一杯茅台酒,在众目睽睽之下碰了杯,然后一仰脖子,全都喝了下去。在场
的人都为这两人鼓起掌来。

  这时有人提议,光喝酒没有意思,大家可以一起来玩一个游戏。柳侠惠见了
这人,不由得心中一乐。这人不是『忠义救国军』的参谋长刁得一吗?《沙家浜》
跟其他样板戏一样,正面人物过于公式化脸谱化,显得特别呆板。但是刁得一这
个反面角色却塑造得比较成功,给观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多年之后,《沙家
浜》中的那些著名唱段,也只有阿庆嫂和刁得一的『斗智』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中。

  有好几个人开始响应『刁得一』的提议。他们还想出了游戏规则:大家围坐
成一圈,按顺时针方向,每人表演一个节目。对节目的要求是,必须生动有趣。

  如果演得不好,就要罚酒一杯。这个规则马上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于是
游戏开始了。他们一致决定从成阿大成主任开始,这也许是出于对他这个领导的
尊重吧。

  成阿大一点儿也不怯场,他居然要给大家唱《沙家浜》中胡司令的那一段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难怪这家伙能够飞黄腾达,他的胆子可不是一般
的大。要知道,《沙家浜》这出戏的主角们可都在下面坐着呢。

  他刚一开口,就受到了大家的一致称赞。不是说他的嗓子有多好或者技巧有
多高。恰恰相反,他的嗓音并不好,演唱技巧更是谈不上。但是,他确实唱出了
一个黑道头子的那股子得意和霸道劲儿,就连演胡传魁的那个演员也对他伸出了
大拇指。柳侠惠心想:成阿大本人就是现实中的一个黑道头子,这一回大概是他
的本色演出了。

  成阿大唱完之后,像江湖人士那样对大家抱拳地说了一句:「各位见笑了!」
然后端起酒杯就一口干了。下面立刻响起了一阵掌声,还有几个年轻人在喊:
「成主任唱得好!」「成主任再来一个!」

  柳侠惠就坐在成阿大身旁,下一个就轮到他了。这里的人当中只有他和成阿
大不是专业演员,主持人『刁得一』想放他一马,便对大家说道:「小柳同志随
便来一个节目吧?不管好坏都不用罚酒了。大家看怎么样?」

  观众们都笑着表示赞成。可是,他们接下来就傻眼了。柳侠惠站起身来给大
家表演了一个非常精彩的杂技节目。只见他拿起桌子上的空酒杯,一个一个地将
它们抛向空中,然后逐个用手接住再继续抛。渐渐地,空中的酒杯越来越多,竟
然达到了十六个!

  大家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柳侠惠的双手和空中的那些酒杯,惊讶得不得
了。他们可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能看出来柳侠惠露的这一手比一般的杂技演员的
水平可要高多了。杂技演员用的是皮球,抛酒杯可比抛皮球要难多了。即便是皮
球,他们也从来没有见到有谁能够同时抛八个皮球,更别说是十六个了。

  柳侠惠的表演赢得了热烈而持久的掌声。他回到座位上以后,成阿大亲热地
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柳老弟,真有你的!」

  接下来其他人的表演也很精彩,有不少节目是两人合作的。比如,阿庆嫂和
刁得一唱的是昆曲《白蛇传》的选段,他们分别扮成了白娘子和许仙。白娘子温
柔多情,许仙憨厚羞涩,他们演得惟妙惟肖,别有一番风味儿。杨子荣和郭建光
表演的是京剧《三岔口》里的武打戏,很有看头。戚桂芳表演的也是武打戏,是
《打鱼杀家》里的一段。她的功夫确实很棒,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受到了
在座的行家们的一致好评。

  这帮演员们平时都必须一本正经地演革命样板戏,阶级斗争政治挂帅不离口。

  可能他们被压抑得太久了,今晚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些在文革中被批判
为封资修的毒草的老旧剧目,尽情地展示自己的演技,同时也抒发自己的激情。
他们好像暂时忘掉了谨慎,也忘掉了恐惧,把眼下的聚会当成了人生中一次难得
的狂欢了。

  李湘君悄悄地走到柳侠惠的身后,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最后一个表演的是她,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唱哪一首歌。显然,在今天的这个场合,她平时唱的那些一
本正经的革命歌曲是不受欢迎的。这些观众都是资深艺术家,要是唱不好会让他
们瞧不起的。她问柳侠惠有什么建议。

  柳侠惠马上想到了她在后世的春晚上跟相声演员蒋昆合作的那一段花鼓戏
《刘海砍樵》。只是此时的蒋昆还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当知青呢。他跟李湘君
提起了《刘海砍樵》,说这出戏大家肯定会喜欢。他自告奋勇地充当刘海一角,
配合她的演出。

  李湘君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这是她在地方剧团时排练过的一出戏,她随时
可以演唱。更为令她惊喜的是,小柳居然说他愿意扮演刘海。于是她接受了他的
建议,今晚就唱《刘海砍樵》吧。

  柳侠惠四下里看了一下,发现了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把扫帚,它正好可用来
充当刘海的道具(一根挑柴用的扁担)。他们趁别人表演时在一旁比划了一番,
算是通过了初步的排练。李湘君觉得效果不错,很满意。于是1984年央视春晚上
的那一幕划时代的精彩表演,差不多提前了十年在上海跟观众们见面了!

  可惜的是,现场只有二十多个观众,没有人将这个珍贵的演出片段拍摄下来。                第81节:返京

  柳侠惠早上醒来后,觉得头有些痛,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再加上喝了不少
酒。昨晚可以说是他自穿越以来最为疯狂的一次聚会。他记得最后不少人都喝得
东倒西歪了,那些青年男女之间也有了一些暗昧的身体接触,不时传来打闹声和
笑骂声。虽然不是什么太出格的事,但是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惊世骇俗的了。

  他们回招待所还是坐的那辆解放牌大卡车。他还好,能够自己爬进卡车的车
厢里,有不少人是被同伴连抱带推弄上车的。卡车后面的挡板比较低,因为害怕
有人在行驶中从车上掉下来,成阿大吩咐大家都坐下来,最好用手抓住旁边的人
的衣服。卡车开动后,李湘君可能有些不舒服。她两手搂住了柳侠惠的腰,头枕
在了他的肩膀上。随着车子的晃动,很多人都进入了梦乡。

  他们回到招待所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钟了。柳侠惠把李湘君送回她的房间
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脱了衣服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天亮。他坐起来伸了一个
懒腰,准备下床去上厕所。突然,他的腿碰到了什么东西,热乎乎的好像是女人
的身体。他吓得浑身一激灵:谁爬到我床上跟我睡了一夜?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看,原来是戚桂芳。此时他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衩,
再看戚桂芳,她浑身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穿,只有两只脚上穿着白袜子。再看房
间里,只见地板上散乱地扔着一些女人的衣物,包括她的内裤。

  他不想惊动她,准备悄悄地下床。可是她睡在床的外侧,他要下床就必须从
她身上爬过去。戚桂芳偏偏在这个时候醒了。她一睁眼,看见一个男人和自己躺
在一个床上,他的姿势很暧昧,身体和一条腿悬在空中,好像正要压到她身上去。

  他……就是昨晚聚会时大出风头的那个年轻人柳侠惠。

  戚桂芳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淡淡地问道:「柳侠惠同志,你怎么到我床上
来了?」

  柳侠惠尴尬地笑了一下,答道:「这话该我问你的,戚桂芳同志。你看,这
是我的房间,那是我的行李箱。」

  戚桂芳四下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夜里起来上厕所,回来时进错
了房间。她是和另一个女演员同住一间房的,有两张单人床,而这间房里却只有
一张双人床。唉,都怪自己喝的太多了。

  戚桂芳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已经有了对象,两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
的性子比较野,作为剧团里的刀马旦,每天都要刻苦练功,非常辛苦。她是个性
欲很强的女人,当然需要有地方发泄。她早已跟不止一个男人睡过了。她打量着
身边的柳侠惠,他长得很普通,却怎么看怎么顺眼,而且他身上有一种迷人的自
信。他健美的身材更是令她心动不已,忽然产生了想抱住他的冲动。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他们同时往门的方向看去,发
现那扇门没有关好,还开着一条缝。这个招待所的门上没有安装新式的门锁,只
有简单的插销。柳侠惠昨晚睡觉时大概忘了插门,不然戚桂芳也无法睡到他的床
上来。要是被人看见他和赤身裸体的戚桂芳睡在一张床上,那可就麻烦了。他情
急之下把被子一拉,盖住了戚桂芳的身体上,她也知趣地把头缩进了被窝。

  这时门外的人停下脚步,叫了声:「柳侠惠同志,您起来了吗?」是一个年
轻女人的声音。她发现门没有关,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是招待所的服务员小焦,才十八九岁。当她瞥见柳侠惠光着上身坐在床上,
脸马上红了,有些慌张地说道:「柳侠惠同志,这里有您的一封加急电报,我把
它放桌子上了。」说罢她放下装电报的信封后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时还顺手
带上了门。

  柳侠惠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不缺女人,戚桂芳也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美女。他
是一个大名人,必须处处注意影响。要是被人发现他跟戚桂芳乱搞男女关系,那
可不得了。当然,作为一个男人,他面对她的裸体还是有性冲动的。这件事他们
两人最好是当作没有发生过,忘掉就行了。可惜啊,他想得太简单了。

  忽然,他浑身一哆嗦,因为戚桂芳躲在被窝里用手握住了他的鸡巴。他早上
还没有来得及去撒尿,鸡巴本来就是处于半硬的状态,被她用手这么一刺激,马
上就开始充血,迅速地勃起了。「这个女人,她要干什么?」

  他心里虽然带着一丝恼意,可是身上却经受着说不出来的舒爽。他意识到,
他这次是碰到了一个性技巧高超的女人了。戚桂芳的一只手套弄着他的鸡巴,另
一只手也开始抚摸他的大腿和屁股。她嫌他的短裤衩碍事,将它往下一扒,脱到
了脚踝处。然后她趴在他两腿中间,一边用手玩弄他的鸡巴和卵蛋,一边亲吻他
的胸脯。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她的嘴在慢慢地往下移动,自己的鸡巴进入了一
个柔软的地方,被温暖和潮湿包围了。

  柳侠惠舒服得快要忍不住了,真想大声吼叫。他瞥见了桌子上的那份电报,
用手隔着被子按住了她蠕动着的身体,说道:「戚桂芳同志,你先……等一下,
我想看看那份加急电报。」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这种时候提什么加急电报
啊?这叫戚桂芳情何以堪?说不定她会认为他是在故意羞辱她呢。

  谁知戚桂芳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我去给你拿来。」她出溜一下就下了床,
拿起桌上那份电报,又飞快地插上门,转眼之间就回到了床上,将电报递到他手
里。柳侠惠看得目瞪口呆,她那动作麻利得很,他都要怀疑拥有超能的不是他而
是她了!

  他重新躺下来,用手撕开信封,开始读电报的内容。戚桂芳这时掀掉了被子,
岔开两腿蹲在床上,用手握着他的鸡巴,进入了她水汪汪的肉穴里,然后一上一
下地耸动起来。她的身体看起来有点儿胖,其实她浑身的肉都很紧实。她的腰腹
部的肌肉特别发达,几乎没有什么脂肪,能看见清晰的马甲线。她皮肤的颜色稍
暗,腋毛和阴毛又黑又浓,甚至超过了柳侠惠当知青时睡过的的生产队长武秀英,
可以说是别具一番风味儿。

  柳侠惠一边肏她(准确地说是在被她肏),一边看手里的电报。电报是国务
院的总理办公室发来的,让他立刻赶回北京接受重要任务,但是那上面并没有说
是什么任务。这时戚桂芳已经换成了背对着他跪在床上的姿势,她撅着屁股一上
一下地用自己的肉穴套弄着他的鸡巴。她紧闭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的声
音来。不然她那洪亮的嗓门,恐怕整栋楼都能听到。

  在她的阴道壁的摩擦下,柳侠惠感觉到自己快要射了。于是他伸手从下面托
住她的屁股,止住她的动作。她这时已是满身大汗,嘴里在不停地喘息着。

  柳侠惠忽然发现,她的屁股的形状真好看,产生了想插她肛门的冲动。他伸
手握住她的奶子,一边揉捏一边在她耳边问道:「戚桂芳同志,可以让我肏你的
屁眼吗?」他知道她是个性欲超强的女人,索性直接开口问她。戚桂芳转头看了
他一眼,没有回答他,却点了点头。

  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让她下了床,撅着屁股,两臂支撑在床沿上。他站
在她身后,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来一盒蛤蜊油,用手抠出来一大块,在她屁眼处
抹了很多。然后他两手掰开她的臀瓣,慢慢地将鸡巴往她的肛门里塞了进去。

  蛤蜊油就是加了香料的凡士林,通常装在贝壳里,是这个时代的护肤用品。

  它的价格非常便宜,一盒只要几分钱,极受普通老百姓们的欢迎。他刚住进
来时就在抽屉里发现了这盒蛤蜊油,他也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李湘君和朱淑红
用的都是比较高级的雪花膏,应该不是她们的。

  或许是蛤蜊油的润滑效果,或许戚桂芳的屁眼已经被插过多次了,她没有表
现出任何不适。柳侠惠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像打桩机一样狠狠地肏她的屁股。几
分钟后,他将滚烫的精液射进了她的肛门里。戚桂芳转过身来,双臂抱住他的腰,
把脸贴在他胸脯上。可以感觉到,她很兴奋,她的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他的
精液从她的肛门里流出来,顺着她的大腿流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她对他说道:「你真棒,柳侠惠同志。」她刚才在床上半蹲着
肏他,那种姿势很费劲儿,不是功夫高强的人可坚持不了多久。她消耗了很多能
量,现在身上还是汗水淋漓的。「你也不赖啊,戚桂芳同志。」他伸手捏了捏她
富有弹性的奶子,又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他们之间互称『同志』,让柳侠惠有些别扭,同时又觉得很滑稽。戚桂芳没
有多停留,她穿好衣服后跟他说了声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侠惠去公共的浴室洗了澡。这个招待所虽然有浴室,但是不提供热水,得
自己带热水瓶。服务员每天只给房间里送一次热水,只够喝的。他洗澡用的是凉
水。

  在招待所的食堂里吃了早饭后,柳侠惠去跟李湘君道别,却不料她上午有演
出任务,已经和同组的同志们一起到下面的工厂去了。他只好给她留了一封信,
说自己有要紧事情必须马上回北京去,请她代向团里的领导说明情况并致谢。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行李箱,准备出门去火车站。他刚打开门就跟一
个急匆匆地进来的人撞在了一起。原来是朱淑红,她也是来道别的。她所在的歌
舞剧团应邀去东海舰队为海军的同志们演出,明天一早就出发。

  自从和柳侠惠发生了亲密关系之后,朱淑红心里很自责,总觉得对不起自己
的丈夫。这次来她想跟他说清楚,这种关系往后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可是她又很
犹豫,觉得这么做对柳侠惠太无情了。他给她帮了那么大的忙,她总不能利用完
他就把他给甩了吧?何况她自己也从这种关系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而且她
心里也有预感,这个年轻人才华横溢,她若是能继续保持跟他的关系的话,将来
还会获得更多的好处的。这几天她一直被这种矛盾的心情折磨着。一方面是夫妻
感情和伦理道德,另一方面是对柳侠惠的感恩和偷情带来的快乐,再加上她自己
的事业前途方面的考虑。真是难死她了。

  柳侠惠放下行李,把朱淑红让进屋里。当得知她马上要去东海舰队演出时,
他眼睛一亮,想起了八十年代初风靡全国的那首流行歌曲《军港之夜》。那首歌
当时非常火爆,硬是让一个嗓子和唱功都很一般,长相也不出众的年轻的合唱团
成员变成了全国最红的青年女歌手。要是换成淑红姐这样的实力歌手来唱,效果
恐怕会更好吧。此时的柳侠惠已经在剽窃的路上越走越远,对这种事他心里已经
没有多少愧疚了。

  「淑红姐,真是太巧了。我这里有一首新歌,是专门为海军战士们写的。我
觉得你来唱它很合适。」

  他的话像是一枚重磅炸弹,当场就把朱淑红给炸晕了。这怎么可能呢?再厉
害的天才,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接二连三地创作出这么多好歌曲啊!她
虽然还没有听过这首歌,但是他前面的三首歌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子里。她
相信,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他拿出来的一定也是一首惊世之作。

  「淑红姐,我有紧急任务,今天就要乘火车返回北京去。这样吧,我抓紧时
间,现在就把这首歌给你唱一遍,你听听看合不合适,好吗?」

  朱淑红除了一个劲儿地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于是他扶她在床上坐下,
自己站在她跟前将《军港之夜》这首歌轻声给她唱了一遍。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柳侠惠唱歌的技巧没有什么进步,但是心理素质增强了不少,可以说是久经
沙场了。即使面对朱淑红这样的大歌唱家,他也不感到心怯了。等他唱完时,朱
淑红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太美了……」

  她嘴里只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就扑上去紧紧地搂住他,在他的脸上一阵狂
吻。

  「小柳啊……姐姐爱死你了!」

  这句话是她被他抱到床上,脱光了衣服裤子,将鸡巴狠狠地捅进她的骚屄之
后才说出来的。她早已沉浸到无穷无尽的欲望里了,刚才那个准备跟他断绝关系
的想法完全被她抛在脑后了!

  柳侠惠没有说什么废话,只是埋着头,卖力地在她的骚屄里抽插着。他没有
料到一贯端庄矜持的朱淑红也会露出这么淫荡的一面,不过,他喜欢。仔细想来,
他最爱的那几个女人,韩淑芳,郭彩云,甚至妈妈黄玉琴,她们的性格各异,但
是她们在气质上跟朱淑红都有一些相似之处。只可惜他马上要去北京了,不得不
暂时跟朱淑红分开。

  三个小时后,柳侠惠上了一趟从上海开往北京的普通列车。平时他出公差,
凭他的地位是可以报销卧铺车票的,或者干脆坐飞机。这一次回北京,他因为要
赶时间,不但买不到卧铺,连座位都没有,只能买到站票。他必须一直站到有人
下车,才能去坐空出来的位置。

  今天他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火车上特别拥挤。他提着行李箱站在两个车厢
的交接处,寸步难行。他想往车厢里面挤,可是连插足的地方都很难找到。即便
是有人下车,他也抢不到座位的。火车开动一个多小时后,有一些乘客下了车,
车厢里总算松了一点儿。他带着行李箱移动到了车厢里面,但还是没有座位。好
在他的行李箱很结实,他把它侧立着,脱下外衣垫在上面当凳子坐。

  火车上的乘客可以说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这里是一个观察中国社会各阶
层人物的好地方。不过柳侠惠昨天夜里睡得晚,今天起床后又跟戚桂芳和朱淑红
大战了两场,现在他困得要命,哪里有心思关心身旁的人和事?他坐在行李箱上,
手抓住旁边的木头座椅的靠背,闭上眼睛想打一会儿盹。

  可是他一下子很难睡着。他眼前老是浮现出戚桂芳结实的大腿和朱淑红肥白
的屁股,这么想着,他的睡意也没了,鸡巴也开始硬了起来。他不得不调整了一
下坐姿,以免被旁人发现了他的丑态。

  「这位同志,能让一下吗,我想过去。」

  柳侠惠正在心里意淫着,有人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
是一张极为漂亮的女人的脸。她大约二十五六岁,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很
好听。她身穿着军服,但是没有领章和帽徽。他猜想,她应该是在某个跟军队有
关的单位上班的,像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不是教师就是技术人员。她带着两个塞
得满满的大旅行袋,肩膀上还斜挎着一个草绿色的挎包,移动起来非常不便。

  他扭头看了一下,她要去的那个车厢的人更多,她带着这么多行李无论如何
是挤不过去的。他估计她并不是真的要换一个车厢,而是想去两个车厢交接处的
厕所。火车上这么多人,互相都不认识,上厕所也得带着行李走,不然贵重物品
会被人偷走的。她一个妙龄少妇,一个人带着这么多行李,也够可怜的。他决定
帮她一把。

  「这位同志,您是要去那边上厕所吧?我看你不如把手里的行李留在这里,
我帮你看着。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地去了。」

  少妇被他说中了心事,很不好意思。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她,她的脸刷地红了。

  可是她确实需要帮助,这种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看了柳侠惠一眼。他
很年轻,像是个学生,不太可能是坏人。

  「那太好了。谢谢你了,小同志。」

  「不客气。」

  于是她把自己的两个旅行袋挪到柳侠惠的脚边,只背着那个草绿色的挎包往
厕所的方向挤去。她可能是太累了,想抬腿跨过他的行李箱却没有成功。柳侠惠
见了,站起来双手托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往上一举,她这才跨越了过去。

  漂亮少妇上完厕所后回来,柳侠惠邀请她和自己并排坐在行李箱上。他们低
声交谈了几句,得知她姓陈名叫陈香莲,这次是从部队复员回北京去。她好像不
愿意多谈自己的情况,柳侠惠表示理解。于是闭上眼睛接着打盹儿。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火车停在了一个小站上。这时陈香莲突然惊叫了一声,
把柳侠惠吵醒了。

  「怎么回事儿?」

  「我的钱包被偷了,里面有我刚刚领到的两百多元复员费!」

  陈香莲带着哭腔说道。她边说边举着她的草绿色挎包给他看,挎包的底部被
人用刀子划了一道四五寸长的口子。很显然,小偷趁她打瞌睡时,将她放在挎包
里的钱包给偷走了。柳侠惠赶紧问旁边的人:「你们看见有可疑的人在她身边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吭声。这时一个农村老太太说道:「我看
见两个小青年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但是我没有看见他们偷东西。」

  「他们长得什么样?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我只记得有一个人的头发很长,穿黑色的衣服裤子,里面穿的是花格子衬
衫。」那个老太太答道。

  这时车厢的窗户是开着的,有几个小贩在车窗外叫卖各种吃食。柳侠惠赶紧
把头伸到车窗外,扫视站台上的那些人。他的视力极好,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身穿
黑衣黑裤的人正在往这个小车站的出口走去。那人离得太远,又是背对着他,他
看不清那人是不是穿了花格子衬衣,但是那人的头发确实有些长。

  这时列车长发车的哨音已经吹响了,火车马上就要开动了。柳侠惠来不及多
想,回过头来对陈香莲说道:「陈香莲同志,我看见那个小偷了。你放心,我去
帮你把钱包追回来。咱们到北京车站再见。」

  说罢他不等她回答,噌的一声,就从车窗里跳了出去。在座的所有的人都大
吃一惊,因为他们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他似乎是凭空飞出车窗的。

  火车开动了,陈香莲只好又坐回到柳侠惠的行李箱上。她满脸都是焦急的神
色,旁边的旅客见了都很可怜她,纷纷七嘴八舌地安慰她。

  「陈同志,你不用太着急。那个男同志一看就是个靠得住的好人,他一定能
帮你把钱包找回来的。」

  「这帮小偷,简直太猖狂了,搞得大家出门都不安全,公安部门也不管管!」

  「要我说,这帮坏蛋就该狠狠地治一治。最好先揍一顿,打断他们的手脚,
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偷别人的东西!」

  「是啊是啊,我举双手赞成。对了,你们发现没有,刚才那个同志长得是不
是很像打破了世界纪录的柳侠惠?」

  「对啊,还真是,他跟柳侠惠太像了。只是,柳侠惠是大名人,还是四届人
大代表,怎么会跟我们一样呆在这种破车厢里呢?他最起码也得坐卧铺啊。」

  刚才柳侠惠跟陈香莲聊天时,说自己的名字是肖侠。陈香莲觉得他有些眼熟,
但是也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他真的很像那个在报纸上出现过多次的大名鼎
鼎的柳侠惠。她不禁期待,肖侠就是柳侠惠,那该多好啊。她这次从部队复员,
是因为家里遭遇了一连串的变故,她从一个生活优裕的高干子女,一下子沦落到
了无依无靠,受人歧视的悲惨境地。她很不甘心,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她是多
么希望能有一个强有力的男人来帮她一把啊!肖侠看起来人很不错,值得信任。

  只是他太年轻了,不太可能是她需要的那个男人。唉。

  火车又行驶了七八个钟头,终于到达了北京车站。下车时,陈香莲遇到了困
难。柳侠惠的那个行李箱很重,她根本提不动,而且她自己还有两个大旅行袋。

  好在旁边的好几个旅客都热情地帮她拿行李,她才顺利地下了火车。他们一
直把她送到北京火车站门口的广场上才告辞离开。

  陈香莲坐在广场上,守着一大堆行李,又开始犯愁了。她不知道肖侠什么时
候能来,要是他第二天才来,难道她要在这里等一晚上?她因为钱包没了,从昨
晚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肚子早饿得不行了。想到自己现在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她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泪水。远处有几个手臂上带着红袖章的执勤人员,他们的
神色冷漠地打量着她和其他的行人,并没有主动过来关心她。广场上人来人往很
热闹,那些路过的人纷纷对她射来好奇的眼光,但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向她提供
帮助。作为一个年轻女人,即使有陌生人愿意来帮她,她也不敢轻易接受啊。

              第82节:奥运会

  「陈香莲同志!陈香莲同志!」

  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回头一看,正是她望眼欲穿地等候着的
肖侠!他正快步向她走来。陈香莲迎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肖侠同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又一次哗哗地淌了下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好像已经
成了她的世界里最为亲近的人,虽然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觉得踏实一些。她已经不再关心他是不是为她追回了被偷走的
钱包了。

  肖侠告诉她,他抓住了那个小偷,夺回了她的钱包。随后他爬上了一辆到北
京的特快列车,比她提前将近两个小时到达北京车站。原来的那一趟列车到站后,
他守在一个出口等她,却一直没有看到她,他想也许她是从另一个出口走了。于
是他出了火车站,来到了广场上,她果然已经出站了。

  他拿出她的钱包递给她,又给了她用牛皮纸包着五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肉
包子是他刚才在车站门口买的。「你饿了吧,陈香莲同志,快吃吧!」

  陈香莲接过钱包和肉包子,激动得哭出声来。她手里拿着东西,无法取出手
帕来擦眼泪。肖侠拿出自己的手帕,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陈香莲感觉到
一股暖流涌进了自己的心房。她对他再也没有任何戒心了,一边吃包子,一边将
自己的身世和遭遇全部告诉了这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

  陈香莲出身于一个高级干部的家庭。她父亲是北京军区的副参谋长,她自己
大学毕业后被国家分配到上海附近的一个军工企业当技术员。她的一生可以说是
一帆风顺,工作一年后她和本厂的另一个技术员结了婚,她丈夫的家里也是高干
子弟。可是『九一三』事件后,她的命运发生了灾难性的变化。她父亲早年当过
林副统帅的警卫员,因而受到了牵连,需要接受审查。他气不过,在一次揭批野
心家阴谋家林彪的会上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被打成现行反革命,撤销了所有职
务并开除出党。她父母已于今年早些时候相继病故。她受到了父亲的案件的株连,
被所在的单位清退,她丈夫也向她提出了离婚。她对自己的丈夫很失望,曾经的
山盟海誓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她同意和他离婚,幸亏他们还没有孩子。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如今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直系亲属了。虽然她
还有一些旁系亲属,但是在目前这种恶劣的政治环境下,他们都不敢对她伸出援
手,害怕受到牵连。这一次她回北京,就是要去清理父母的遗物。父母原来的住
房将被组织上收回,她马上就会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

  听完了她的诉说,肖侠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陈香莲同志,谢
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告诉你。我的真名叫柳侠惠,我就是那个
打破了短跑世界纪录的人。」他接着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

  既然我们有缘相遇,我决定帮帮你。你放心吧,你肯定会渡过眼前的难关的。」
柳侠惠很同情陈香莲的遭遇,因此决定帮她一把。他有一种预感,那就是他将会
需要一些靠得住的人来为他做事。陈香莲是大学毕业生,受过良好的教育又处在
走投无路的境地,是再理想不过的人选了。他甚至考虑到了该怎么安置她,不过
这些细节暂时还不宜对她透露。

  陈香莲很是欣喜:原来他真的是那个打破了世界纪录的柳侠惠。她对他的信
任又增加了好几分,虽然她不太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帮她。此时此刻她非常需要
帮助,因为她马上就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这些天来,她不止一次地想到
过自杀,可是又很不甘心。她受够了朋友的疏远,亲人的背叛,还有昔日的同志
们的嘲笑和歧视。她期望将来情况会发生变化,期望自己能够重新站起来,做一
个自由自在的有尊严的人。

  「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他猛然问起这个问题,让她吃了一惊。「我知道
你的钱包里应该还有两百多元的复员费,可是我把钱包抢回来时并没有打开看过。

  你先检查一下看你的钱还在不在?」

  「啊……这个……」陈香莲从他手里接过钱包时也没有当着他的面数里面的
钱,因为那样很不礼貌。但是她用手捏了一下,感觉她的钱还在里面。听了柳侠
惠的话,她把钱包从口袋里拿出来,当着他的面打开看。那两百多元钱和十来斤
粮票果然还在。她松了一口气:「柳侠惠同志,我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

  「陈香莲同志,客气话就不用说了。这样吧,你先去办理你父母的事情,办
好以后到北京饭店去找我。我给你写一张条子,你只要把它交给前台值班的人,
他们就会通知我的。」

  他接着说道:「我需要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来替我办事,我想你很合适。

  你会得到比你的上一个工作高得多的报酬,我还会为你提供免费的住宿。但
是,首先你必须自己愿意,同时还要严格地遵守保密规定。除非经过我的同意,
你不能跟任何人透露你和我的关系以及你工作的内容。你愿意吗?」

  「愿意,我愿意……我……」陈香莲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她心中的
感激之情了。她虽然找回了被偷走的钱,但是她知道,这点儿钱最多够她支撑半
年。这个时代干什么都必须讲出身和政治面貌。她没有了正式的单位,又受到父
亲的案件的牵连,想再找一个像样的工作简直是难如登天。没想到这个萍水相逢
的柳侠惠同志不但替她找回了钱包,还能给她提供一个好工作和一个安身之处。
这……这叫她说什么好呢?

  「既然你答应为我做事,那我就是你的上级了。我们之间是私人雇佣关系,
再称呼同志有些不合适了。虽然我年轻,但是很多熟人和朋友都叫我侠哥,你往
后也叫我侠哥吧,好吗?」

  他没有告诉她,就连太祖他老人家也叫他侠哥,害怕吓着她。

  「好的,侠哥。您要是愿意,可以叫我莲妹,或者叫我香莲也行。」

  陈香莲现在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年龄而小看他。正相反,她对他除了满怀感激,
还有一种强烈的崇敬。可以说,他就是她陈香莲的命里的贵人啊。

  柳侠惠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大把纸币。这些钱揉得乱七八糟的,各种
面额的都有。他把这些纸币一张张地展开,按面额大小放在一起。陈香莲呆呆地
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把纸币都整理好之后,一起递给了她。她急忙摇
手,不肯接。他一把抓过她的手,把钱都塞到她的手里。

  「这些钱是我从那个小偷身上搜来的,肯定是他从别的旅客那里偷来的。我
刚才数了一下,大约有一百八十多元。你本来就是受害者,这钱给你用是天经地
义的,别不好意思。」

  「好的,谢谢。谢谢您,侠哥。」

  陈香莲没有再推辞,接过这些钱收好。这一百八十多元,已经超过了她原来
两个月的工资了。柳侠惠从行李箱里取出纸笔,写好了一张纸条交给她,跟她说
了声再见就转身离开了。陈香莲站在原地向他不停地挥着手,直到他消失在街上
的人流里。

  柳侠惠来到国务院办公室的所在地。那里值班的警卫人员早已得到了上面的
通知,他刚一提起自己的姓名就被请了进去。然后出来一名姓唐的女秘书,她领
着柳侠惠上了楼。她一边走一边对他说:「柳侠惠同志,你来得正好。邓副总理
正在召集大家为这件事开会呢。」

  柳侠惠刚想问到底是什么事,他们已经到了会议室的门外。唐秘书推开门,
把他让进去后就自己离开了。屋子里坐了三十来个人,总设计师正主持会议,不
时有人站起来发言。他看见柳侠惠进来后,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坐下。

  柳侠惠坐下来听了几分钟,终于听明白了。这个会上讨论的是中国派遣体育
代表团参加两年后在加拿大蒙特利尔市举办的第二十一届奥运会的有关事宜,参
加这个会议的有国家体委国家计委和外交部的领导,还有一些在各部门负责具体
工作人。国际奥委会已经向国家体委发出了正式信函,邀请中国组团参加这一次
的奥运会。

  问题是因为柳侠惠的横空出世,中国提前了好几年被国际奥委会重新接纳入
会。而国家体委和各个省的体委完全没有参加奥运会的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对运动员的选拔没有经验,据初步摸底,运动成绩能达到参加奥运会的
标准的运动员的人数极少,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乒乓球羽毛球这些中国有竞争实
力的比赛,这时还没有被列为奥运项目呢。国际奥委会对此早有预料,他们已经
通知中方,说鉴于中国的特殊情况,他们可以酌情降低某些项目的标准,让更多
的中国运动员有机会参加这一次的体育盛会。

  不过,这样一来,计委的同志们就比较担忧了。他们指出,整个国家的经济
情况都不太好,国家的外汇储备很紧张。如果中国这一次派出庞大的代表团,那
将会使得国家的外汇储备更加捉襟见肘,对整个经济造成负面影响。就算国家能
够负担这一次的奥运会,如果中国运动员们拿不到几块奖牌,那不是丢我们社会
主义祖国的脸吗?那样的话,还不如不去参加的好。

  柳侠惠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么说来,我为中国提早返回国际体育组织而
做出的努力对国家和老百姓们不但没有好处,甚至还起了反作用?这是从何说起
啊!接下来,他又想到了几件事:两年后,那就是一九七六年,那可是一个多事
之年啊。先是周公去世,然后是『天安门广场的反革命事件』,紧接着『反击右
倾翻案风』的政治运动席卷全国,总设计师被打倒,太祖也会在九月份去世。然
后就是四人帮的全体成员被逮捕,隔离审查。虽然没有发生全国性的大动乱,但
是谁能保证历史的轨迹不会改变呢?实际上,历史的轨迹已经改变了不少,不然
也就没有奥运会这件麻烦事了。

  更为可怕的是,在奥运会开幕前夕,中国还要经历一次震惊世界的大灾难:
唐山大地震。这一次的地震死亡人数极多,官方公布的数字就超过了二十万。可
以想象,即便中国为奥运会做好了准备,到时候也很可能会因为唐山大地震而取
消。他无法告诉总设计师或者其他任何人:中国会发生大地震,现在最好不要考
虑参加奥运会这件事了。即使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他啊。

  柳侠惠急得额头上冒出了汗水。他原来的打算是为中国未来的对外开放出一
把力,等于是提前为中国人民打开一道观察外部世界的门缝。没想到好心也可能
办坏事,别说是青史留名了,倒有可能落得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成
了笑柄。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呢?

  讨论又进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各种可能的问题都
提出来了,但是解决的办法却一个也没有。总设计师有些生气了,他站起身来,
对大家说了下面一番话。

  「我们不能光看到困难,却拿不出解决的办法。我认为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一是向全世界人民展示我们国家的新面貌,二是学习其他国家包括资本主义国家
在经济发展方面的先进经验。你们知道这次机会是谁给的吗?就是在座的最年轻
的柳侠惠同志!他代表我国去美国参加友谊比赛,不但再一次打破了世界纪录,
为祖国争了光,还通过艰难的谈判,恢复了我们国家在许多国际体育组织中的合
法席位。要不是他,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机会讨论参加奥运会的问题。『柳侠惠
同志的贡献是空前绝后的』。同志们请记住,这句话不是我邓小平说的,是主席
说的。」

  他这么一说,与会者全都转过头来,看向了坐在后排的柳侠惠。他在众目睽
睽之下,满脸通红地站起来,向大家鞠了一个躬。大家马上全都跟着站起来,对
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时总设计师又发话了:「柳侠惠同志,你刚才听了大家的发言,有什么想
法?不要有什么顾虑,即便是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可以讨论嘛。」

  柳侠惠不得不佩服总设计师,他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治国之才啊。他刚才的
那一席话,说到柳侠惠的心里去了。在中国现在的环境下,敢于提起『学习资本
主义国家在经济发展方面的先进经验』的人,除了总设计师,恐怕再也找不到第
二个了。柳侠惠突然有些激动,心里产生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

  「邓副总理,各位领导,那我就来说说自己的想法吧。首先,我认为我们要
好好地利用这一次的机会,派代表团参加这次奥运会既可以宣传我们中华民族的
灿烂文化,又可以学习其他国家的先进经验,促进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

  「第二,一个国家的体育运动水准不是一年两年就能迅速提高的。鉴于我国
的实际情况,我们的体育代表团不宜过大,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要选择那些我们
有实力夺得奖牌的项目,比如短跑,跳高,跳水,体操,举重,等等。其他的项
目暂时不考虑。我们是第一次参加奥运会,我们面临的困难,相信国际友人和全
中国人民都会给予理解的。我们并不是要放弃其他的项目,正相反,我们从现在
开始就要抓紧各个项目的训练,争取下一次奥运会时我们能够有更多的项目参与
竞争。」

  「第三,我在美国访问时发现,西方人对我国的传统武术特别喜爱。我们可
以搞一个民间的武术队去奥运会上表演一番,一定能大获成功,提升我们的国际
形象。至于出访的费用,我可以去联络我上次访美时认识的那些美国的爱国华侨
们。他们肯定愿意为祖国慷慨解囊,出资支持这个民间活动的。」

  「我说完了,请大家多多批评指正。」

  说罢他就坐了下来。在场的人面面相视,没有一个人出声。他说的虽然不复
杂,但是那些提法太新鲜了,他们一下子消化不了。最后还是由总设计师拍了板。

  「柳侠惠同志说得太好了。既有想法又有办法,大将之才啊。我马上去面见
总理和主席,请他们定夺。散会!」

  柳侠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了会议室。邓副总理虽然当众表扬了他,但
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发言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会不会触动那些极左派们的敏
感的神经?这个还真说不准。现在虽然是文革晚期,但是各种政治运动还是此起
彼伏,没有消停的迹象。就连邓副总理本人也难以避免被再次打倒的命运。

  「侠哥,等一等。」

  后面有人叫他,这时他已经走到大街上了。他回头一看,是外交部的黄副部
长。黄副部长五十多岁了,叫他侠哥有点儿滑稽。他原来一直称柳侠惠为『小柳
同志』,自从听说主席称小柳为『侠哥』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把称呼给改一改。

  「黄副部长,您好啊。您还是叫我小柳吧。」

  「侠哥你不要客气,我们是老相识了,以后你就叫我老黄吧。」

  「这怎么行呢?您是领导,叫您老黄那不是乱套了吗?」

  「那这样吧,往后私下里我还叫你小柳或者柳老弟,你就叫我老黄或者黄大
哥吧。」

  见黄副部长这么坚持,柳侠惠只好点了点头。老黄是个好人,柳侠惠能看出
来,称呼的事就由着他去吧。

  「柳老弟啊,邓副总理很看好你,你的前途远大,老哥我可是望尘莫及啊。

  不过,政治上的事瞬息万变,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黄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没有什么雄心大志,可是有些事情躲都躲不
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以后还得靠黄大哥多多地指点迷津啊。」

  「柳老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黄副部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啊,对了。一
个人很想见你一面,托我转告你。这个人现在的处境很微妙,我本来是不方便替
他传话的……」

  「这人是谁?」柳侠惠不禁有些好奇。

  「努克亲王。」黄副部长答道。「他很想跟你谈谈,不过这可不属于国家的
公事,要不要去见他全在你自己了。我把话带到了,再见。」说罢他就一个人离
开了。

  柳侠惠陷入了沉思。因为美国从越南撤军,柬埔寨的朗诺政权已经无法支撑
下去了,以努克亲王为主席的柬埔寨民族解放阵线在军事上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他们很快就要正式建国了,国名就叫民主柬埔寨。问题是民主柬埔寨的军事
力量掌握在红色高棉,也就是柬埔寨共产党的手里。他们虽然会尊努克亲王为国
家元首,但是他没有任何实权,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民主柬埔寨建国之后,柬埔寨共产党就会大搞他们从中国学来的那一套极左
的东西。什么『大跃进』『上山下乡』全被他们照搬过去了,而且搞得比中国还
要彻底。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他们就将柬埔寨的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消灭殆尽。

  在很多方面,他们的政策比中国还要左得多,努克亲王的好几个年幼的儿子
都被迫害致死。

  太祖本人很喜欢努克亲王。他多次向柬共领导人传话,让他们善待努克亲王,
他们夫妇俩这才幸免于难,保住了性命。后来越南入侵柬埔寨,推翻了民主柬埔
寨政权,努克亲王再一次流亡海外。越南控制了柬埔寨十多年,红色高棉回到山
区打游击,努克亲王也成了一股抵抗力量的领导人。后来越南人撤出了柬埔寨,
在联合国的斡旋下,柬埔寨各方成立了联合政府,努克亲王奇迹般地再一次掌权,
成了名符其实的国家元首。接着他登基为柬埔寨国王,几年后又将王位让给他的
儿子,他自己成了深受国民爱戴的太上皇。

  努克亲王眼下应该正在忙于做搬家的准备,他马上就要回自己的国家去当元
首了。他对于自己未来的命运肯定是一无所知。柳侠惠心里琢磨:我要不要提醒
他呢?说实话,柳侠惠不知不觉中也喜欢上了努克亲王这个人,再加上他跟莫妮
克的情人关系,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努克亲王。扪心自问,他很难说服自己置身事
外,不顾他们夫妇的死活。

  夜里,柳侠惠躺在北京饭店他的房间里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觉
得自己应该给努克提一些建议,让他及早采取行动,避免掉入红色高棉的陷阱。

  但是,这么做对柬埔寨未来的局势肯定会产生重大的影响,甚至会影响到东
南亚和整个世界的和平。他害怕自己的行动会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改变历史的走
向,甚至造成人类历史上的又一次巨大的灾难。

  直到天亮以后,柳侠惠才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无论如何我都要帮一帮努克亲
王。至于会发生什么连锁效应,那可不是我能左右的。再说,穿越以来我已经干
过不少改变历史进程的事情了,天也没有塌下来啊。

  他去见努克亲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黄副部长。他决定晚上去。因为昨
夜没睡好,他吃过早饭后在床上躺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他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穿戴整齐,锁好门,然后使出超能神不知鬼不
觉地冲出了北京饭店。他还记得去努克的住所该怎么走,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
时间就赶到了那所大院的大门外。

  门口有人站岗。因为哨兵们的军服上没有领章帽徽,柳侠惠不太清楚他们到
底是中国军人还是努克亲王的手下,他决定翻墙过去。这里的围墙只有两米多高,
他很轻松地翻了进去。

  努克亲王的住所灯火通明,传出了音乐声,有西方音乐,也有柬埔寨的民族
音乐。他能看见不少穿着各式各样的民族服装的人进进出出,还有端着盘子一溜
小跑的仆人们。看来努克亲王夫妇正在大宴宾客呢。

  柳侠惠需要找一个机会单独跟努克亲王谈一谈,最好是不让任何人看见他。

  他四下里打量着,发现离他不远的一把椅子的靠背上挂着一套仆人的制服。
于是他悄悄地走过去拿了那套制服,然后躲在一个角落里将制服穿在身上。

  他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大摇大摆地一直进入到了努克亲王的卧室里。这时其
他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他。过了不一会儿,他听到屋外有脚步声
往他这边走来,他闪身躲到了一个帷幕背后。进来的人是亲王夫人莫妮克,她身
后还跟着一个女仆。

  那个女仆好像是把什么事情办砸了,莫妮克训斥了她几句,挥手让她出去了。

  她说的是法语,柳侠惠虽然都听见了,但是一句也没听懂。他慢慢地从帷幕
后面伸出头来张望,猛地看见莫妮克正在脱衣服,他只觉得『轰』的一声,浑身
的血液好像加快了流动。

  莫妮克的体态丰腴,但是绝不肥胖。她的皮肤晶莹如玉,跟他穿越后第一次
见到她时一样美艳,迷人。柳侠惠隔着十来步就闻到了她身上飘过来的沁人心脾
的香味儿。他的鸡巴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他放轻脚步,慢慢地移动到了她身后,
伸出手来搭在了她赤裸的肩膀上。

  莫妮克回头看见一个穿着仆人制服的男子,惊讶的长大了嘴,还没有叫出声
来就被柳侠惠捂住了嘴:「莫妮克,别怕,我是柳侠惠。」然后他松开了手。莫
妮克仔细打量了他一下,见果然是他,马上张开两臂扑进了他的怀里。

  「亲爱的柳,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莫妮克。」他话音还没落,嘴就被她的香唇给堵住了。

  「太好了,我真想你啊,亲爱的柳。」

  她一边吻他一边说道,他们之间说的是英语。亲热过后,柳侠惠帮她穿好了
衣服。

  「亲爱的柳,你知道吗?诺朗(努克亲王的小名)经常跟我说起你,他很想
在回国前跟你见一面。」在情人面前提起自己的丈夫,莫妮克的脸不由自主地红
了起来。

  「我知道,亲爱的莫妮克。我这次来就是要跟他好好地谈一谈,这件事情对
你们的将来非常重要。」柳侠惠赶紧说出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他害怕自己在性
感的莫妮克面前把持不住,误了大事。

  看着一脸严肃的柳侠惠,莫妮克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留在这里不要
动,我去跟诺朗说你来了。也许我们可以找一个借口提前结束今天的晚宴。」说
罢她就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回过头来对柳侠惠妩媚地笑了一下:「亲爱的
柳,能在回国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今晚请的客人可能都是亲王家族里的人,莫妮克打扮得非常性感。柳侠惠刚
才帮莫妮克换上的那身衣服是用淡绿色的薄纱做的,几乎是半透明的。他能看见
她硕大的乳房在衣服里晃动着,她走路时一扭一扭的臀肉也是非常诱人的。遗憾
的是,今晚他不能跟她共度春宵,也许今后也不会有机会了。

  柳侠惠在亲王的卧室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所有的客人和仆人们才全部离开。

  关好大门之后,努克亲王三步并作两步往卧室这边走来。他最近发福了一些,
走起路来气喘吁吁的。一见到柳侠惠,亲王就将他紧紧地抱住,叫道:「小柳啊,
我总算又见到你了。」

  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满腔热情绝不是假装出来的。他们行了贴面礼后,就在
沙发上坐了下来。莫妮克亲自为他们端茶倒水切水果。

  柳侠惠跟努克亲王谈了两个小时,他能想到的都谈了。主要是他对今后柬埔
寨局势的判断,同时他还向亲王提出了一些怎么应对突发事件的建议。末了努克
亲王感慨地说道:「难怪主席和总理都这么看重你,你说得真是太精辟了,要是
我手下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才,那该多好啊。」

  对来自亲王的赞许,柳侠惠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他说的都是历史上发生过的
真实的事情,并不是他凭个人的才智运筹帷幄后得出来的结论。

  亲王留他住下明天再走,他没有推辞,因为他确实很累了。不过,他现在没
有精神负担了,因为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亲王夫妇。躺在莫妮克亲自为
他铺好的香喷喷的大床上,他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半夜里,他梦见亲王夫人推门走了进来,她还是披着那一身淡绿色的薄纱。

  他从床上坐起来,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几乎同时感觉到了对方眼里的渴望。
亲王夫人缓慢地掀掉了身上的薄纱,赤裸着身子向他走来。她俯下身子,将他压
在下面,然后开始热烈地亲吻他。过了一会儿,她帮他脱了衣服裤子,用手引导
着他直挺挺的鸡巴,将它塞进了自己温暖的肉穴深处。

  突然,柳侠惠浑身一个激灵:这不是梦!他是真的在跟亲王夫人在做爱!

  这时他耳边传来了莫妮克性感迷人的声音:「亲爱的柳,你不要紧张。是我
的诺朗……他让我来的……」 这个长篇的质量太高了,而且对过去那段历史以及期间的人物都有很好的把握,黄为辅的写法,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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